nbsp; 况且,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思考,无暇关注其他。
车子平稳地朝前驶去。
简安月轻蹙着眉,正在想事,忽然,竹间居然开口说话了。
“那花用来熏衣也很香。”
他的声音带着极重的共鸣声,有些模糊嘶哑,还有些发声费力,只能勉强听清楚在说什么。
她抬头,看见面前一片黑布,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
简安月尴尬地捏着衣角,酝酿半天说道:“我有空试试。”
接着马车里又陷入沉默。
“竹间公子为何在宫里?”她先搅动沉寂的空气。
“做事。”
“公子在宫里任职吗?”简安月又问他,她想了半天,确定自己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
“是的。”
得到回答的简安月不再继续追问。以竹间的情况,他的身份应当是不方便透露给外人的。
“谢谢你的花,我很喜欢。”
竹间听到简安月迟来的感谢,嗯了一声。
他递出来一块腰牌:“这个送给你。”
简安月接过来,看见了上面的龙纹。
她惊讶地抬头望他,这是李叡养的武士小队队长的令牌。
那个小队叫做“源”,是李叡心血来潮从大陈武官里招来的一群武士组成的,成员分布全境,平时没什么要做的,就是起到一个名誉护卫队的作用。
因为皇家有禁卫军,皇帝又有专门的暗卫队,根本不需要更多的侍卫。
后来,简安月没有过多关注他们了,所以认不出他们有那些成员。
没想到,源的队长令牌居然在竹间手里。
“你怎么会有……”简安月紧急刹车,改口问道,“这是什么?”
“陛下给我的。有了它,你可以四下通行无阻,今后在宫里行事可能会方便些。身外之物而已,你拿着当个念想。”
怎么了就当念想?她为什么要有他的念想?
简安月:“我不需要什么念想。公子还是收回去吧,这般贵重的物品,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姬,不敢擅持。”
竹间的手僵在半空,迟迟不肯收回去。
简安月也仍是不肯收下令牌。
竹间见她态度强硬,挑开一个帘子,直接把令牌从马车上扔了出去。
“你做什么?”简安月大惊,急忙让人停下马车。
竹间:“你不要,又于我无用,拿着也是累赘,不如扔了送给有缘人。”
简安月看神经病似的看了他一眼,下车托人把令牌捡了回来。
她收下令牌,一语不发地坐回车上。
虽然看不见竹间一点身影,可她莫名觉得他很高兴的样子。
接下来的途中,简安月都没有再搭理竹间。
她很想骂他一句莽夫,皇帝赐的牌子也敢扔,可又害怕被打,只能在心里默默地骂起李叡,说他都是从哪里找来的疯子护卫。
突然间,她想到一事。
她捡回令牌,本是想带回去第二天托国师交还给李叡。
可刚刚听竹间说,这块令牌可做通行用,她又看了看上面的龙纹,心下生出一计。只是不知道天牢的守卫认不认它的效力?
不多时,到了丞相府。
与金泰戈道完别,简安月径直进了府中。
竹间透过帘子,目送她进门。
随后,他的马车驶上了回程,飞快地朝王宫奔去。
夜幕很快再次降临。
简安月收好用蜡封住的密信,趁夜色掩护独自偷偷溜出府中,去到了烟桥旁。
她沿着河道又走了数百步,遇到一颗残柳停下,将密信塞入了残柳底部的树洞里,用石头压住。
做完一切回去,她又顺着后院的墙根翻了进来。
路过花园时,简安月走过花丛,惊起萤火一片,不觉驻足下来。
点点荧光好似星辰,映在了她的眼里,化成片片温柔清波。
月色下,一派旖旎风光,如画般的花园中,人儿仿佛也变成了仙子。
此时此刻,她脑海中冒出一个念头,很不合时宜。
若是能与她的小鸽子一起共赏该有多美。
简安月闭上眼,在想象中揍了李叡一拳,将他从脑海中丢了出去。可她没想到,立马有人取而代之,原是那个莫名其妙的竹间。
趁还没完全醉倒在院中芬芳里,她回到了房间。
可躺去床上,她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被子里传来阵阵燥热,烧得她心浮气躁,点点异样感受渐渐吞噬了她……
王宫。
辰时三刻,长生殿外。
太后远远地站在殿外,瞧见了殿中闪着如豆般的小灯光亮,可是殿外却不见侍卫和宫人。
她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神情,神秘笑道:“看来叡儿、枝儿今晚是没空见哀家了。”
一旁的嬷嬷跟着她笑。
“奴婢亲眼瞧着蔡公公端着鹿血酒进去,然后出来遣散了所有的宫人,于是急忙也去报您了,眼下,陛下和贵妃可正忙着呢!”
太后又远远地望了一眼,带人回去了:“哀家就不打扰他们了。明日再带些补身子的去枝儿那转转。”
她们走后,长生殿周遭又空了出来,不见一人。
殿内。
两个人影在塌前。
蒙住面的男子坐在床上,紧张地吞着口水。
杨高枝眼中带着视死如归的坚毅,她缓缓脱下了外裳,开始解腰带。
屋内只有一盏小灯,灯光摇曳,更添魅惑。
杨高枝走近榻上的男子,引导着他的手抚上自己的腰,接着她也搭上他的肩头,十指玉葱轻轻划过衣襟,一寸一寸,撩拨着锦缎下的肌肤。
就在她要有更进一步的举措时,男子忽然推开了她。
“不行!我还是没准备好!”男子一把摘下蒙住脸的纱巾,露出真容。
他长着一双酷似李叡的眼睛,可纵使再相似,他也不是皇帝李叡,他只能是一个侯爷,号逍遥。
李琰转过身来,看见杨高枝身上春色乍现,下意识地移开视线。他捡起地上的外裳,过去给她披上。
她眉眼紧锁,充满淡漠,瞧见了他脖颈与耳后的通红一片。
“你若是不行,桌上有你皇兄给你准备的药。”
李琰听了耳后更红了。
他给杨高枝穿好衣服道:“我去与皇兄说,此事再缓缓。”
谁知,杨高枝忽然爆发,她推开李琰:“你我能等,那个骚狐狸的肚子等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