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
“我正巧饿了。不如我们先找个地方歇歇脚?”
竹间听她这样说,不再与贾帆争强。
贾帆:“刚好,此处离我下榻的客栈不远,不如小姐随我去那处吧,吃完东西还能小憩一会。”
“这怎么合适?黎小姐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怎么能随便跟你去客栈?”竹间又出来阻止。
贾帆正想解释,不曾想简安月先跳出来了。
她道:“我行得正坐得端,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去吃个饭歇息会又不做其他什么事,怎么去不得?”
说完她先上车去,喊贾帆带路。
贾帆对着竹间笑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竹间公子,请上车。还是说你打算自行去寻落脚处?”
竹间停了一会儿,还是上了车。
马车带着几人往贾帆说的地方驶去,很快到达街口。
三人在一楼饭堂桌旁坐下。
小娅和其他的侍从坐在另外的地方。
简安月:“贾公子不是说过这回带了些天山酒来吗?正巧现在方便,不如拿来做饮?”
贾帆惊讶于简安月的直接:“现在吗?”
“青天白日的,喝酒作甚?”竹间似乎不想他去拿酒。
简安月道:“美酒入喉,不问时辰,只问时机。现在既是有缘相聚,为何喝不得?”
贾帆开怀一笑:“果真将门之女,够豪爽。”
说完,贾帆起身来,请他们上楼。
“不如去我房中小厅相聚,在堂下总归不够正式。”
“走。”简安月立马站起来,准备跟着贾帆上楼去他房里。
竹间忽然伸出手来拉住她。
二人对视僵持了一会,最终以竹间妥协起身而结束。
贾帆先上去一步,说是收拾一下。
简安月和竹间在后头自行跟随。
贾帆的套房在顶楼,后面的两人路过一处无人的拐角时,竹间忽然把简安月拉到墙角里,将她堵在里面。
他的声音从垂幔里传来,隐隐透出几分焦急:“你不能跟他去房里喝酒。”
“为什么?”
竹间又拿一个问句回答她:“你为何这般毫无防备之心?”
简安月无奈:“朋友小酌不是什么有损名声的事,这何谈防备?再不济,你不是也在吗?我难道怕你对我图谋不轨吗?”
听到这话的竹间明显地愣了一下。
简安月转身欲走,他又拉住她的手:“贾帆对你有非分之想。他接近你也不是出自单纯的结交目的,有人与他打赌,说今天要辱你清白。他肯定会找机会支开我,我保护不了你,到时你就是羊入虎口。”
这下轮到她愣住了。
简安月有些不可思议,思量片刻后,她又毅然决然地抹开竹间的手。
她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说这话诋毁贾公子,我权当没听过。另外,我不用你保护,我能够保护好自己。我只是不喜张扬而已,但千万别把我当成住在小笼里的金丝雀来看待。”
她的眼神坚定,像是在示威的母兽,跟别人宣告自己的力量。
男子似乎真的被她震住,但随后有些难受的声音又传来。
“你为何会是这般轻浮?”
“轻浮?”简安月笑了,“你是不是还想说我浪荡?你凭什么?”
竹间不作声,可层层幽怨已经透过垂幔传递出来,绕到简安月身边,像是在谴责她不愿听他的话。
简安月:“如果一个男子不爱我,难道还控制我不去接受别人的情谊吗?我是自由人,我想干什么干什么,我今天就算真的与贾公子发生了什么,别人也管不着。我愿意做一个水性杨花的荡妇,也不关别人的事!”
竹间的声音有些发抖:“我是你唯一的有缘人,我以这个身份来关心你不可以吗?”
“我可没有说过你是我的有缘人。我只知道楼上的贾公子,他才是。我现在要去与他喝酒,喝完我还要睡他房里。竹间公子若是看不惯,先回家去好了。”
说罢,简安月抛下竹间,自行上楼去。
留在原地的男子身形迟缓,目光紧紧追随着简安月的背影,可脚步终是没有再移动半寸。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喃喃低语从竹间的垂幔里漏出,“安月。”
他看向她的背影是那么落寞,像是走失街头的稚童,充满了不安与压抑的悲伤。
殊不知,背过身走上楼梯的简安月,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把心里与眸中的波动按捺下去。
她告诉自己,她还有任务要完成,现在不是跟人扯儿女情长的时候。
不过竹间告诉她的消息若是真的,她得感谢他。
简安月早就知道贾帆并非正经公子哥,他肚里的花花肠子不知几丈长,拿出来估计可以绕王宫好几圈。
但她没想到贾帆今天居然也对她有所图谋。
若不是为了国师给她的委托,简安月实在是不想对着贾帆假装倾慕他。
现在看来,对方见她应亦是如此。
她走到贾帆房间的门口,藏好了袖中的一柄袖珍软剑,又取出一包无色凝脂,分别将十根指头插进去,均匀地涂抹了一圈。做完之后她收好凝脂,收拾好情绪推门而入。
她进房时,正巧看到贾帆倒完三杯酒。
简安月嫣然一笑,半是期待半是好奇地走过去坐下。
贾帆:“竹间公子呢?”
“他有事先走了。”
二人入座。
他们面前已经摆好了菜肴与餐具。
“黎小姐,在下敬你一杯。”
贾帆举起酒杯。
简安月也抬起小杯,微微掀开一点纱巾,从底下将酒杯送到嘴边,再放下来时,杯里已经空了。
“果真是美酒,传入京都,应当很快便会风靡起来的。”
简安月喊贾帆又给她倒了几杯。
贾帆一听,自然是乐意至极。
三杯下肚,简安月扶起额头:“我好似有些醉了。公子见谅,星宝失态了。”
没想到事情居然这样顺利,贾帆在心里暗暗感叹了一句:京都的东西就是好,催春药发作的时间都比徽州的快。
不过片刻,简安月便眼波含情,雾气涟涟了。
“黎小姐……”
贾帆刚开口,简安月的手指便按上了他的唇,堵住了他的话。
她含情脉脉,指尖在他唇上游走,一点一点勾勒着他的唇线,分毫没有漏过。
“嘘,我知道你想干嘛,无需废话,直接来吧。”
说完,简安月摇摇晃晃起身,差点摔倒,贾帆跟着她起来,一把扶住了她的手臂。
简安月揭开面上湿漉漉的纱巾,悄悄地把它收去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