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但大部分都是虚有其表,尤其是你们这些个衙内、公子。
既然你老爹把你夸的这么厉害,我且考考你,若是你能过了老夫这一关,收你为徒也不是不可以,怎么样,敢不敢啊?”
苏轼以为高俅在吹嘘,想借自己的名声让他儿子扬名,就提出了这么个要求,想让高俅父子知难而退。
他苏轼是什么人啊,岂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给他当学生的,想当年被贬到海南岛那鸟不拉屎的地方都有人千里追寻来拜师的,也没见他收几个徒弟啊。
但凡能做他徒弟的哪一个不是旷世奇才。
不料高槛听了苏轼这话大喜啊,直接跳了起来一脸自信的问道:
“先生这话可当真?若我能答出先生所问,就收我为徒?”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若是你答不上来,从今以后你高家父子莫在踏进这门槛!”苏轼也干脆的回答。
“好,先生请出题!”
“小子,听好了!君子怀德,小人怀土;君子怀刑,小人怀惠。语出何处啊?”苏轼问出了第一题。
“《论语,为政篇》”高槛不假思索的回答。
“不错”苏轼点点头,继续问:
“资于事父以事母,而爱同。”语出何处?下句是什么?
“资于事父以事君,而敬同。出自《孝经,士》”高槛还是一语道出。
苏轼点点头,脸上露出了笑意,继续问道:
“夫以居攻出,则居欲重,陈欲坚。发欲毕,斗欲齐。出自何处?如何理解?”苏轼增加了难度。
“《尉缭子,战威第四篇》意思是说:要由防御转入进攻,防御就要稳定,阵地就要坚固,发起进攻要使用全部力量,战斗行动要协调一致。”高槛还是那么的自信。
苏老爷子,捻了捻胡须,有点吃惊了,但他不信这个邪,继续问了几十个问题,从夏商问到了大宋,诗、书、礼、孝经、春秋、兵法、百家杂学、天文算法,甚至连西域的奇闻轶事都有问到。
但全都被高槛轻轻松松的回答了上来。
老爷子是越问越吃惊,高槛是越答越轻松,高俅脸上的满是得意之色,在一旁不断地摇头晃脑。
终于,苏老爷子受不了,一发狠,走到书案跟前,提起笔一阵行云流水过后,一副《枯木怪石图》跃然纸上,然后潇洒的把笔一扔,拉过高槛要他品鉴品鉴。
这下高俅和高槛脸上的得意之色都凝住了,你不是能记吗?你不是得意吗?你不是嚣张吗?来来来,这回你给我说道说道!
高槛看了看纸上的一堆奇奇怪怪的石头和木头,茫然地抓了抓后脑勺,然后又回头看看苏轼和高俅,两手一摊,很光棍的表示自己不懂。
你妹啊,没这么玩儿的,大爷我不奉陪了,拉起高俅就要走。
“站住!”苏轼见高槛要走,张嘴就拦住了。“还不过来拜师!”
高俅父子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一阵,才恍然大悟。高槛转身扑倒就拜:
“学生高槛,拜见恩师!”
高俅连忙从桌子上端过一杯茶递给高槛,示意他给苏轼敬茶。
“恩师,请用茶!”高槛嬉皮笑脸双手将茶举过头顶,苏轼抚着胡须将茶接过,然后抿了一口,才笑呵呵地对高槛说道:
“好徒儿,起来吧!”
“是,师父!”
高槛见老爷子高兴,就趁热打铁,让门外的四虎一剑把一大车礼物给抬了进来,苏轼也不客气,照单全收。
“槛儿啊”苏老爷子说道,“为师一向收徒谨慎,今日收你为徒乃是为师平生之幸事,你的才学放眼整个大宋也是少有啊!
本以为老夫这一生也就这样了,没想到还能遇到你这么个奇才,上天真是待我不薄!”
“师父说哪里话,能拜在您老人家的门下才是小子的福气,小子日后定当用功,绝不辱没了您老的威名!”
高槛也是一脸激动,能不激动吗,唐宋八大家之一的苏轼啊,自己上辈子就听着这老爷子的诗词长大的。
整个大宋首屈一指的宗师中的宗师,门生弟子遍布朝野。
苏门弟子不管走到哪条街,那都是最靓的崽!黄庭坚、秦观、晁补之、张耒,苏门四学士以后就是自己师兄了,听说连韩世忠和陆游都是他的学生。
收了高槛这个徒弟以后,苏老爷子对高俅的脸色好了许多,但也没好到哪儿去,还是爱理不理的。
老爷子对高槛说,叫他别跟他老爹学,一肚子坏水儿,别糟蹋了他这么好的苗子。
高俅听了这话不乐意了,我坏怎么了,不坏能在这污浊的朝堂上立足吗?
不坏你老人家怎么从那穷乡僻壤的地方回到京师来,过上舒舒服服的好日子?
爷仨一直聊到了日落时分,还在苏府用了晚饭才回去。
临走时,高俅邀请苏老爷子除夕当日到高府主持高槛的及冠大礼,还要请他老人家给高槛赐字,苏老爷子是欣然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