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
而厉天明的坐骑已经四腿一软颓然倒地,死前连悲嘶一声的机会都没有,被阿黄撞碎了头骨的战马倒下的时候不可避免的带动厉天明的身体,正当他准备跃离马背的时候,忽然眼前金光一闪,然后他就看到了唐玄嘲笑的目光。
再然后,他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战场上厮杀的时候,的确会有些变态的战马会做出践踏踢咬的动作,但绝对没有哪一匹马会像野牛一样去用头撞死另一匹战马,普通的马不会有这种意识,而通人气的马也不屑做出如此粗暴的行为。
但阿黄就是这样做了,当唐玄的金龙枪从厉天明的身体上拔出的时候,阿黄忽然人立而起前蹄凌空蹬踏了几下,发出了一声骄傲的嘶鸣。
任谁也听不出它的叫声哪怕有半点儿像一匹马,倒像是虎狼之啸,声震长空,战场上那些受过训练的军马居然都流露出畏惧之色,有的甚至跳蹄不安起来。
唐玄也拿这货没有办法,犼的内丹被阿黄吸收得越来越多,唐玄非常怀疑某一天自己醒来之后,会发现阿黄已经变成了獠牙狰狞的怪兽,到那个时候,谁骑谁可真就说不好了。
厉天明的尸体落地,和脑袋已经碎掉半边的战马躺在一起倒是很应景,唐玄懒得去做割人首级的麻烦事,直接一夹马腹,阿黄满意的打了个响鼻,嚣张的小踱了两步,这才扭着屁股回到本阵,这时中州军爆发出更大的呐喊声,相比之下,离州军一个个如木塑泥雕。
阵前斩杀了对方一员大将,唐玄却没什么也别的感觉,主要是这厮实在太弱了,况且,唐玄的脑袋里在想一个问题:在刚才的那一瞬间,自己好像听到了阿黄的意思,所以才没有急着出手,而是等阿黄突然袭击的一头先撞过去。
是听到阿黄的意思,而不是听到阿黄说话,这两点区别很大,唐玄有些打怵,已经有一个小白可以侵入自己的脑海读取一些记忆了,虽然方便沟通,但被人看个通透的感觉并不好,如今,莫非阿黄也有了这个本事?
胡思乱想的唐玄面对一张张热情的脸现出很有风范的微笑,这时候做样子是必须的,难道杀了对方的将军之后还一副死了爹的表情不成,给谁看?
两军交战士气很重要,但也不会因为一次将战的失败而低迷到只能被横扫的程度,所以凌柯并不急,厉天明的尸体还是要抢回来的,不然难免会寒了其他人的心。
“这个白痴。”凌若岭回到凌柯身边咬牙切齿,“唐玄的修为好像比在边关的时候强上不止一筹,要对付他恐怕有些困难。”
单挑本来就不是取胜之道,传说中两方大将战罢之后,被斩的那一方立刻兵败如山倒是有理由的,所以通常情况下主帅都不会涉险玩这么威风的套路,凌柯也不准备弄这一套,他低声说了几句话之后,传令兵开始打起旗语,很快离州军的阵型就有了变化。
左右两翼各有骑兵突出,战马控制着小跑的速度推进,中军却没有动作,这也是试探,而与此同时中州军立刻做出了反应,在凌飞雄的指挥下,同样是两侧骑兵突前准备迎敌,弓箭手开弓搭箭。
仿佛有默契一般,双方的骑兵同时开始加速,而彼此的弓箭手都射出了第一轮抛射箭,天空上有如飞蝗的箭只倾泻而下。
被射落马下的骑兵再没有起身的机会,就算一时不死,也逃不掉己方战马的践踏,而其他骑兵依然保持着冲锋的阵型,对于被踏成肉泥的同袍吝于多看一眼,这是他们的宿命,如果在地上挣扎死去的是自己,他们也不会有什么怨言。
初次接触,双方派出的骑兵大概都是一万左右,从两翼掠出之后便直直的碰撞在一起,作为后出手的凌飞雄瞳孔一缩,如此不计伤亡的对撞不是他的想象,他原本以为这不过是略有损失的试探性攻击而已,现在看来远不是那么回事。
当机立断的凌飞雄连下了几道命令,旗兵手中的旗子挥舞不停,中州军全军开始变阵,而在凌飞雄下令之前,离州军已经有了动作。
“大将军,凌柯这是要急着决生死。”不等一头雾水的唐玄询问,凌飞雄已经抢先回答,“还请将军退后,这里交由末将就是。”
唐玄怔了怔,然后摇头,他不能离开也不能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