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你……”姜述迟疑了一下。
“睡这儿。”柳汀若的声音不容置疑,虽然仍是清冷但不带一点距离感。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没刷牙。”姜述一口说完了这句话。
“……”柳汀若半天没说话,许久才恼羞成怒地回道,“要刷你自己去,又没人要亲你,刷什么刷!”
“喔。”姜述便爬下床去刷牙,很快就刷完牙回来,脱掉囚服关灯上床,钻进若姐的被窝。
两人之间有一层空气墙。
姜述的心绪有些繁杂,若姐的身体离他的手只有三十公分,这是一个极巧妙的距离,在这个位置,他刚好能感受到从她身上传来的温度。
不过他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只是把手放在这里。
我就知道,我们之间有一层可悲的厚壁障了。
如果小乙在这里的话,它会这么吐槽吧?
姜述胡思乱想着,他听着若姐均匀的呼吸声,怀疑若姐已经睡着了。
但是突然间,柳汀若又跳下床,少有地大叫起来,“烦死了,被你一说,嘴里好难受,不刷牙不行!区区一个保姆!我晚上明明刷过了。”
“那不是又吃东西了么?”姜述轻声道,然后听着若姐的跑到外面的卫生间刷牙,脚步极重,咣当咣当的。
很快,柳汀若又咣当咣当地回来了,她爬上床,依旧背对着姜述,但是没有闭眼,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仿佛能在黑暗里放出光来,
姜述也同样背过身去。
等了一会儿,依旧没什么动静,似乎那边已经睡着了,柳汀若才很轻地哼了一声,把头埋进被窝里,像只鸵鸟。
而姜述则是出神地望着黑暗。
——
地下二层,电梯前。
克洛坐在睡着的狱警身上,两边手肘撑在膝盖上,双手像是花叶一样托住脑袋。
他看着一直紧紧闭合的电梯门,眼中满是不解。
这家伙……到底去干嘛了?
大晚上的,被母猩猩抓走繁殖了吗?
——
透过窗帘的橘色阳光堆积在房间里,如蓄水池里逐渐漫上来的水,在某个时间没过了姜述生物钟的触点。
他睁开眼睛,看着令人晕眩的白色天花板。
姜述是凌晨五点回来的,他没敢在若姐那儿留到六点。
等会儿,这里不是地下二层么?为什么会有阳光?
他彻底醒了,看着橘色阳光的来源。
克洛站在铁门的小窗边,他的手上是一张橘色的半透明纸,他用纸挡着小窗,走廊上的光照进来便成了橘色阳光。
而他也极敬业的,每隔一段时间就下移一点点,营造出阳光渐渐透进来的氛围。
“你在干嘛?”姜述坐起来,有些无奈地看着克洛,不知道他又在抽什么风。
“我在模拟阳光。”克洛答道,一本正经,“虽然你在这种地方醒来,但你还是有享受阳光照在屁股上的权利,你们这种娇气的孩子很容易被这里折磨成疯子,我知道的。”
“那真是谢谢了。”姜述更加无奈。
“不客气,我们是室友嘛。”克洛依旧一本正经,他将那张橘色半透明纸随手丢开,丢到自己床上,然后极为优雅地向姜述行礼,“早上好,姜先生。”
“早上好,克先生。”
“我姓亚希伯恩。”
“好的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