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自省将照片揣进上衣口袋,把信封还给高飞达。
高飞达从另一个信封中又取出一张照片,让闻自省看。
“这个人你认识吧?”
闻自省用手电筒照射一下照片,照片上是正走出口心居的孔少爷。
“孔家的人……”闻自省关闭手电筒,车内陷入黑暗。
“他应该是丰盛商行的老板。”
“他也进了口心居?”
“李实群离开后,他进去的。”
“是见的同一个人吗?”
“可以这么认为吧,但我没有亲眼见到。”
闻自省在黑暗中粗重的呼吸声,说明他此刻的心情不佳。
“丰盛商行不和别的商行做生意,他只做政府的单子,所以名声不显。”
“都做什么生意?”
“军火采购,粮食、矿产之类的大宗商品的出口,至于和日本人之间的关系,我还在查,但不会很快就有进展。”
闻自省问:“还有别的吗?”
“就这些了,”高飞达推开车门,“我先走了。”
闻自省一直盯着高飞达走到对面巷子,发动汽车离开,他又等了片刻,才开车从街道的另一个方向回家。
第二天早上,闻自省刚走进特务处,于明悟就迎上去,说:“闻队长,快跟我走,处长要见你。”
“你是和处长说什么了吧……”闻自省早有所料的看着于明悟。
于明悟也没打算瞒着闻自省,告诉闻自省:“国防部里出这么大的事,能不和处长说吗?”
二人进到戴春风办公室,戴春风正坐在办公桌后看文件,让他们在自己对面先坐下,将文件看完后,放回文件夹里收好。
“闻队长,国防部军需署罗副主任的儿子被绑架了?”
“对,两天前的事,昨天罗副主任和绑匪见的面。”
“两天前的事,”戴春风质问闻自省,“为什么现在还不报告?”
“处长,”闻自省明白,戴春风这是在耍官腔,他必须捧戴春风的场,“这两天我一直在盯这件事,抽不出来时间,今天我来特务处,就是准备向处长报告这件事的。”
“是啊,处长,”于明悟也帮腔,“我能够证明,闻队长这两天确实抽不开身。”
“嗯,”戴春风说,“把事情的经过说一遍。”
闻自省讲述:“两天前有一个电话,打进罗副主任的家里,是罗太太接的电话,对方说罗副主任的儿子罗军军在他们手里,勒索大洋一万块。”
“罗太太之后联系了罗副主任,罗副主任回到家后,找来了警卫执行部的尤股长,后来绑匪又打来电话,罗副主任要求先见儿子,然后再谈钱。”
“他们见面了?”
“在城东的钟山见的面,我和于科长也跟着去了。”
“绑匪是什么人?”
“出面和罗副主任谈的那人,我曾经见过一面。”
“你见过?在哪儿见的?”
闻自省心里揪了一下,说:“丽都夜总会,当时他说他叫陶老大,在上海有个黑旋风的浑号,这个陶老大和罗副主任见面后,我跟踪过他,可以肯定陶老大只是被推到前台的棋子,背后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