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又是七天。
七天后的深夜,房山上下一片静谧,芈玥捧着一个锦盒,就这斑驳的光线向苏成所在的静室走去。
她心中一片悲哀。
曾几何时,自己居然因为新婚夫婿不肯与自己圆房而惶恐难安?
这还是那个曾经的那个骄傲而目下无尘的云裳仙子吗?
这还是那个各家英杰竞相追逐,为了博她一笑,而不惜自身的芈玥吗?
落到如此田地,到底是因为什么?
这样念头和质问,一直在她的心里盘旋,而且,随着距离越是接近就越是强烈。
不知道第几次,硬气的话来到嘴边,却有在心腹侍女玲珑的注视下溃败下来。
想起母亲在临嫁之前的殷切叮嘱,芈玥的眼窝一红,连忙吸了口气,将汹涌的泪意生生的逼了回去。
“夫人?”
“我,我没事!”
芈玥被自己声音里的哭音和沙哑吓了一跳,连忙整理了一番心情,竭力挤出一个笑脸,安抚的拍了拍玲珑的肩膀,挺直腰杆,越过她向前走去。
经过最后这一片竹林,前面松柏阵阵,微风轻拂着枝叶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
门户前,一个坐在台阶前的女子正打着瞌睡,听到芈玥二人发出的动静,警惕的跳了起来,叫了一声:“谁?”
芈玥咳嗽一声,柔声回应:“可是甄师妹?是我,芈玥。”
“啊,夫人!?”
甄婉有些手忙脚乱,直到芈玥走到近前才想起行礼。
“不必拘礼!”
芈玥温和亲切的将甄婉扶起,就这月色将这久闻其名的少女仔细打量。
甄婉在芈玥的打量下红了脸,低下头,不安的捏紧衣摆。
“好孩子!”芈玥笑道:“可是在为你掌门师叔守夜?”
“啊,嗯,对……”
事实上,守夜这种活计哪里需要唯一的内门弟子亲为,可芈玥却是信了,一脸慈和的笑意勉励了甄婉几句,才将她逃也似得送走。
“小姐?”玲珑担忧的望着甄婉远走的背影。
“放心,夫君不是那种人。”
芈玥知道玲珑在担心什么,但她认为这样的担忧毫无意义和根据,自家丈夫要是个好色之辈,也不会将自己空在喜房近月儿不闻不问。
要比姿容,刚才那小丫头哪里比得上自己的一根手指头?
而且对方还是唯一的内门弟子,听说天资卓越,身世坎坷,稍有理智之人,都不会打她的注意。
修为,才是修士的根本。
女色,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修行的障碍。
芈玥深吸一口气,激活了禁制上的传音,不一会,苏成的声音传出:“是谁?何事?”
芈玥紧张害怕的声音有些颤抖,“夫,夫君,是我!”
里面静默了一会,“进来吧!”
禁制撤销,两进的小院显露轮廓,玲珑担忧的又在身后叫了声:小姐。
事到临头,芈玥反而豁出去了,叮嘱玲珑守在外面,自己捧着锦盒走进门户之内。
灵力缥缈,化作丝丝缕缕的雾气流淌在脚下、身边、头顶和四周,这里的灵力浓度勉强和自己曾经的绣楼相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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