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文字,越读到后面他的语气变得越来越凝重。“风地观,旱莲逢河。”
一般来说这个卦签上写的,都是几句精简但是有哲理的小诗,可左道长的刚刚念的这首诗却怎么听怎么觉得是一个凄惨的故事。
“道长,你念了一遍诗也不给我解释一下我是完全听不懂的。”我苦笑着朝道长说道。
“自己去悟吧。不过我要告诉你,命运总是不断变化的,具体能发生什么,也不是我能一言以蔽之的。”
道长说完慢慢走进了香火店的内室,就留我一个人在原地傻傻地站着。我知道这肯定是左道长又要拿什么法宝给我了,便决定不再多问。
过了一刻钟,左道长手里拿着一根红色细长挂绳走了出来,他竟然主动给我戴到脖子上,然后颇为严肃地对我说,“别的我也不叮嘱你了,你记住这根绳子千万别解下来,你要一直戴着,切记。”
虽然左道长的话总让人感觉云里雾里,但这次他的语气却实实在在地让我感觉到些许恐怖,我连忙仔细端详起这根看起来有些怪怪的绳子,在挂绳的末端竟然还有一个小小的装饰品。
那是一个乳白色的椎体固体,有点像印第安人脖子上带的那种战利品,上面有若干坑坑洼洼的小洞,看的出这个小物件已经有不少的年岁了,因为此刻这些凹进去的小洞里面积满了灰尘和污垢,我把这小物件拿在手中自己把玩,似乎也没什么不寻常的。
“这是我当时游历龙井村时,一个村民送我的东西,你拿着它,说不准那里的人就会给你一个好的优惠。”
左道长话说完就回到自己内屋继续修炼了,我知道后面的话我已经没必要再问了,什么也没了解到,反而惹得一身头脑发热,四肢酸痛,呼吸也变得深重,简单地奉承了两句,便逃出了他这阴阳怪气的香火店。
回到自己家的茶店之后,我坐在窗前的摇椅上,越想越觉得恐慌,几度想要打消去龙井村的念头,忙碌了一天的羽歌看我心神不定,顾不上休息连忙过来安慰我,我把左道长跟我说的话原封不动地给羽歌转述了一遍,她只是笑了笑。
“没想到你还信这个。”羽歌轻轻捏着我的脸,略有些无奈地对我说。“要不我陪你去吧,关键时候还可以保护你一下。”
我心知肚明羽歌只是在关心我,可这番话让我颇有几分尴尬,我堂堂一个大男人,难道自己出趟远门,都还要女人在旁边护卫吗?想想都觉得难堪,况且羽歌早晚为茶店操劳,沏茶,倒茶,入账都是她的工作,我却连进货这件事情都没法替她分担。
最后咬咬牙,我硬着头皮说了句。“这次杭州我是非去不可了,我要一个人去。”
因为这次只是简单的进货,我的计划就是到龙井村找到一个好的货源,订下长期合作,就尽快赶回来。现在正值夏天,买茶的客人越来越多,羽歌一个人应付显然是劳心劳神的。由于只是一个短期的出行,所以完全不必像上次那样事无巨细的准备,拿上几件换洗的衣物,几件洗刷用具,我就准备开始这次中下签的旅途了。
别看羽歌开始说的那样云淡风轻,等到我真要去的时候,她便开始嘘寒问暖起来,劝我多带点防身的物品,嘱托我一定要定时给她打电话,还让我保证绝不可以和任何女生搭讪,理由竟然和左道长一样,因为外面的妖精太多,怕我一失足成千古恨。
这时候就轮到我取笑她了,我取笑她才来到大陆不到一年,就变得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了,丝毫没有一点妖怪的气质。
后来不管怎么说,羽歌还是把我送到了高铁站,跟我拥抱了好久,又重复了一遍她的那些嘱托,才肯放我走。从德州到杭州的高铁只需要三个多小时,一路上都是绿油油的稻田和层峦叠嶂的远山。
说来也是巧,高铁上我旁边座位上的一个老爷爷正好就是杭州人,路上因为无聊我们就闲谈起来,这老人姓王,很健谈,跟我聊了聊他们杭州的风俗人情,当他得知我是一个茶店老板要去龙井村进货之后,他激动第一下子站了起来。
“太巧了,你有个亲戚就是龙井村的茶农。”老王眉飞色舞地向我介绍。“我那亲戚的茶叶是他们那边做的数一数二的,我给你个号码你直接去找他,就说是我介绍你去的。”
老王看我有几分迟疑,便接着补充道。“他们那边的茶农其实都是联合在一起,各家也会相互推荐客人,你如果不想在他家买,就让他去别的茶农家看一看,龙井村很大的,还有好多产区,有个人带着你总是好的。”
这倒也省了我不少功夫,想想也是,何乐而不为呢?
这一路上我们聊得十分投机,老人说话不温不火,慢条斯理地,让人听了十分舒服。
只是有一个小插曲让我有几分担忧。
老王看到了我脖颈中那根红绳和绳子末端的小工艺品,表情一下子凝重起来。
“小伙子,你这东西是从哪来的?”
“这个啊,是我过生日的时候一个朋友送给我的。”我考虑了一下,决定不把道长那番话告诉他,于是就撒了个小小的谎。“大爷?有什么不对劲吗?”
“没什么,没什么。”老人连忙解释道,只是看的出他眼神中闪过一丝焦虑。“只是看着比较眼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