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唯不可为君耳还是有几分道理的。”宋徽宗苦涩地笑了起来。
“所以你要利用这个画中境来留下汴京?让后人知道那时的繁华?”
宋徽宗不禁笑出声来。“你是高估我了,我这种人心里哪有什么国家,我心里只有自己和师师。”
“你在靖康之乱之前,就为了自己的生后事做准备了。”左道长神情有些慌乱了,他没有想到这画中境的由来,更想不到宋徽宗早已看透了一切。
“我需要一幅画完整地表现出汴京的风貌,因为我已经习惯了这里,而这件事情我自己肯定是没时间去做的,于是我找到了张择端,他当时是宫廷很有名的画家,画风严谨,是这项工程的首选。”宋徽宗说话间透露出淡淡的忧伤。“这项任务花了他整整十年,也真是辛苦他了。”
左道长深吸了一口气。“你把你自己的灵魂交给了他?”
“我把我和师师的头发给了他,他便从那头发中抽离了灵魂然后融入到了《清明上河图》之中,这样在我和师师死去之后,就会进入到这画中境中,与《清明上河图》融为一体,就和韩熙载一摸一样。”
师师听了这话难免有些震惊,她眼睛不安地眨来眨去。“夫君,你从来没给我说过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只有我和张择端知道,我们自然不可能随便声张这件事情,因为我知道在那时候不光是我们知道画中境的存在,那些金人之中也有这样的画家,我必须让这件事万无一失才行。张择端在完成了这副画之后就回家乡去了。”宋徽宗温和的一言一句把这件事情说的清清楚楚。“我这么做只是为了和师师有一个更好的世界,一个没有人打扰的世界,来弥补生前的遗憾。但后来我又觉得亏欠师师太多,所以才不停地抓一些后世的人进来,只是为了让师师能享受她该享受的繁华。”
“夫君……”师师的眼睛又红肿起来。“你其实完全可以告诉我的,你如果早告诉我,我就会早阻止你做那些事情。我出身卑贱,哪里想过什么繁华?”
“师师,永远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宋徽宗轻轻抱住了她。“这个世界只剩下我们和女儿,再也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是啊,再也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玉京曾忆旧繁华。万里帝王家。琼林玉殿,朝喧弦管,暮列笙琶。花城人去今萧索,春梦绕胡沙。家山何处,忍听羌笛,吹彻梅花。”宋徽宗吟诵起诗来他生前的一首诗,那意境真有今日完全吻合。
一阵微风透过窗沿吹入这金碧辉煌的宫殿之内,仿佛吹过了几千年的浮尘。
寒风料峭,狂风暴雪,羌笛落梅,不过一梦而已。
我开始有些感谢进入了这么一个世界,它虽然是虚幻的,却让我见证这么一个凄美的故事,世界是假的,情意却是真的。
真真假假,谁又能说的清楚呢?故事都讲出来,一切也都将烟消云散了。
我这一刻才知道我们所了解的宋徽宗并不是真正的宋徽宗,我们所了解的师师也不是真正的师师,真正的历史除非本人讲出来,否则都不会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