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之前,你就有杀死陈先生的计划了,是吗?”羽歌呵斥道。“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哼。”陈夫人发出一声冰冷的叹息,只是那一声叹息就像足以与这寒冬的凄风相媲美。撩动我每一根神经。
“看来我猜到的都是真的,你果真与那马老板有着千丝万缕的感情,表面上看起来纯情,却没想到你是个水性杨花的人!”羽歌越说生气越大,神态也越是咄咄逼人。
陈夫人丝毫没有在畏惧在什么,只不过听到刚刚羽歌那短短几句话,眼角又泛起了泪光。“我的泪水只为他而流。”
“你!”
我连忙拦住羽歌,她这样连续不断的逼问,是很难让陈夫人说出前因后果了,陈夫人现在心情已经很崩溃了,现在最应该做的是让她能够缓和下来,说出她心中真是的所思所想。
“陈夫人,我对你不了解,但我知道你一定不是忘恩负义的绝情之人,作为一个女人能走到亲手杀害自己丈夫这一步,一定是经历了我们难以想象的事情。”我静静地看着陈夫人,希望刚刚说的话让她能够动容,能够有所共鸣。
陈夫人本来冷漠的脸庞,突然融化掉了,她嘴唇抽搐着,然后身体一软瘫倒在地上。“唔……”
“陈夫人,刚刚陈先生的样子我们也看到了,是不是他一直在伤害你,请你告诉我们。”
如果刚刚只是流泪而已,那此刻就可以算得上是泪雨磅礴了,肆意的泪水倾泻而下,弄花了她的妆容。
“我……”陈夫人伏在地上,用力地抓着那水岸边木质的甲板,留下一道又一道划痕,指尖也渗出血来。
“杀人是难以宽容的,陈夫人你也许无法摆脱法律的制裁,但也许说出你的心结可以让你好受一些。”看着陈夫人的感情已经到了频临破裂的点,我又进一步说些话试图去感化她。
“好……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就把这一切都告诉你们。”陈夫人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被刚刚这一系列突入起来的事情所震动,甲板上每个人都在此刻闭口不言,一阵凉风袭过,吹拂起陈夫人两颊的黑发。
“我和马源在高中时候就是同班同学,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只是没有人知道其实我们在那个时候就互相喜欢着。”陈夫人说出这话时,我感觉有些豁然开朗的感觉,这果真与羽歌的猜测相符。
“那你为何会有陈先生在一起?”
“那个时候还不像现在这样,可以自由地相爱,一切都讲究一个门当户对,当时我爸是当地一个政府的官员,家境相对来说是比一般人要好的,而马源当时父母都是纺织厂的普通员工,水平也就是勉强能交得上学费,吃得起饭而已。”
“所以,你的父母是不同意你和马源在一起的。”
“这件事情我爸爸应该多多少少都察觉到了,也含沙射影地说过我太幼稚,但之所以我和马源的爱情会在那个时候终止更多是因为马源自己的想法,他在那时候总是觉得自己低人一等,知道我爸一定不会同意这样的婚事,也就自己放弃了。”陈夫人哀怨的眼神在月光下格外凄楚。“但更重要的原因是那时候,爸爸和他的上司定下了媒妁之言。”
“与你定下婚约的就是陈先生是吗?”
陈夫人点了点头。“在一次家庭聚餐的时候,陈明注意到了我,我那时候年轻,加上家境不错,所以穿衣打扮都与寻常的女孩不太一样,于是他便跟我爸提起了想要娶我的想法,陈明的父亲正好是我父亲的顶头上司,我父亲看中了他的家境,倘若我和陈明在一起了,那我父亲的仕途就能够一帆风顺了,其实在那个时候,这种事情是再正常不过的常理,相反那种灰姑娘配王子或者穷小子配公主的故事才是真的天方夜谭。”
她说的的确没错,很多时候家世就像是你的宿命一样,并不是轻易可以挣脱的,这赤裸裸的现实我相信大家一定都懂。
“我跟陈明之间根本是没有任何感情的,是真的一点感情也没有,可那时根本没有人肯听我的意见,父亲匆匆忙忙地就把这门婚事给定了下来。”陈夫人说。“我当时觉得这世界的人实在都太自私了,在父亲的前程面前,我根本就像是一件摆设,一件家具一样,想要送走就可以送走。”
大家都没有说话,是真的无话可说,其实这种故事应该算是见怪不怪了,在早些时候,很多婚姻都是这样在模棱两可之间就被马马虎虎地定了下来,更令人唏嘘的是,许多人就这样在妥协之中与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人过完了自己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