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给你爹娘那十两银子,你娘安胎药已经吃上了。”
“对对,我得先回去给先生说一声。”韩冬冬拔腿又往广场上跑。
找到她班里的先生安如月,说了自己想回家一趟。
安如月见这小丫头大冷天一头汗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问道:“冬冬,你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先生,我,我娘她怀着身子摔着了,我想回家看看她。”
安如月一听,也知道这事不小,“冬冬你先等等,我看看能不能帮你调一辆马车过来。”
“谢谢先生。”
安如月摸摸她的头,忙起身去办了。
一刻钟后,一辆马车驶出漠北学院的大门。
韩冬冬坐在车厢里,手上捏着安先生递给她的装着碎银子的荷包,归心似箭。
巳时正。
第二场才艺大比正式开始。
先是棋和画。
棋自然也是两两对决,赢得进入下一轮。
画则是和昨天的书一样,自由发挥,看裁判的投票数。
李孑察觉到身旁坐着的安如月神色间有些担忧的模样,顺口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院长,是我班里一个叫韩冬冬的小姑娘。”
“韩冬冬?”李孑脑海里顿时浮现出分院报名那天,那个眼神坚韧跟她说‘我要进学堂’的小姑娘,“我记得她,她怎么了?”
“她没事,是这小姑娘的娘亲,昨天怀着身孕摔了一跤,看那孩子的脸色,估计人不太好。”刚才她来找我,我临时调了学院里一辆马车,把她送回家了。
“那个韩冬冬家里······”李孑指尖点了点桌子,“等比赛结束,找位大夫去看看吧。”
安如月点点头,“也好。”
另一边的选手席上,团子溜到下一场就要上台的林宪身侧,“阿宪,紧张吗?”
林宪往旁边挪了挪让他坐下,摇摇头,“还好。”
团子顺着林宪的视线朝台上看过去,跟着看到了正在和人对弈的元青。
这会镜子的投影正好到元青和对面的白芊芊对弈的画面,两个一青衣一白衣,白芊芊手握白子在冥思苦想,元青则是一脸胜券在握的笃定。
视线落在两人之间棋局上,团子那张正在慢慢褪去婴儿肥的脸上初现隽致的眉毛微微扬了扬,“青青姐这一局赢了。”
果然,他这话落下没多久,白芊芊把手里捏了许久的旗子放回棋篓,“我输了。”
元青站起身,“承让了,芊芊。”
负责教导棋艺的安如月看着起身的元青,朝李孑说道:“院长,您这位弟子在棋艺一道上用计奇诡,心思缜密,堪称后生可畏,现在我这微末棋艺,已经教不了她了。假以时日,想必又能成一代棋艺大家。”
李孑只是笑笑没有点头。
她是知道元青的目标,可不是当一位棋艺大家的。
棋艺的比试对于能看懂的人来自然又吸引力,但看不懂围棋的就觉得没意思了,便纷纷把目光移向旁边画画的区域。
镜子上的投影也跟着众人目光一起,落在一幅幅正在进行的画作上。
李孑突然被轻扯了下袖子,“院长,看,有一位学生画的是你。”
这会镜子上正好就定格在那张刚刚画了一半的画作上。
李孑抬眸看过去,是她坐在学院凉亭的石凳上,好似听到有人叫偏头看过去的动作。
笔触虽然还稚嫩了些,但画意已经很是传神。
亭内凉风习习,穿着一袭墨绿衣袍的人漫不经心回眸看过来,眉目间清冷和威势并存,李孑自己也在看到画上那一双眼睛的时候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更遑论其他人。
而且,这画上连她用手无意识捏着茶杯小指微微翘起的小动作都捕捉到了。
要不是看那低头认真作画的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李孑都以为画这幅画的人暗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