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也在地坛里四处寻找。还有一次,史铁生故意躲着不出来,看着母亲的焦急。
没错,史铁生在青春年华之际,双腿残疾无法走路,他很难受很悲伤。但是他母亲呢?
何尝不是难受痛苦,自己的儿子在人生即将展开飞翔的年纪,突然断了双腿。这个做母亲的,又是怎样躲着偷偷哭泣,又是怎样佯装坚强,还要给儿子打气鼓劲。
袁长文看到这里,忍不住开始落泪,虽然仅仅几滴眼泪,但终究还是落在地板上。
这是跟阅历有关的“自我”,随着年纪增大,不断的“自我”添加和扩充。
自己明白父母的苦楚,明白他们的不易。
而等自己有宝宝的时候,同样对宝宝充满期待,期望宝宝以后会怎样怎样。
但在同时,也埋下了一些种子。
我那么费心照顾你,你长大了不能让我失望。
相比于我付出的幸苦,你不能惹我生气。
等你长大了,必须要孝顺我。
如果一个人对于母爱没有概念,他是不会跟这些文字产生互动,更没有什么情绪而言。
所以,都是自我编织的定义。
袁长文虽然不舍,虽然难受,但终究还是要斩杀这些定义。
还有一些情绪,根本找不到深层次的自我定义。
比如清朝末年,好多人叫嚣着,国家不能没有皇帝。
甚至很多人,难以忍受未来没有皇帝的国家,自杀而亡。
现在看起来,除了荒唐还有可笑。
袁长文自己也经常站在现在的高度,嘲笑那些古人,觉得他们是白痴么,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通。
看看自己,很多情绪自己也是莫名其妙,甚至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如果回到封建社会,问大家,“为什么要有皇帝”,会不会被当作精神病?
但是在当时,没人可以解释这个问题,没人可以论证为什么皇帝一定要存在。只是大家都这样说,历史上都这样做。
那么现在,有什么问题是无法解释,但是提出来就会被人当作精神病,甚至换来众人的辱骂和唾弃。
这个问题,就是值得袁长文细细思考的问题。
袁长文自己发现不了问题,只有靠情绪的出现,才能找到与现实互动的那个自我定义。
为什么要结婚?
为什么要成功?
为什么要努力奋斗?
谁能有理有据的说服我?!
一切都是自我编织的定义而已,哪有那么多论据,没人可以说服别人。
用的方法,只不过是恐惧对方罢了。
当然,更多的时候,是自己恐惧自己。
还有一些感动,是潜移默化放在脑海中的,平时不容易看不见,就算看见了也不在意。
比如音乐天才莫扎特,如此璀璨的人物,竟然死的时候连墓碑名字都没有。送他下葬的,也只是一个不知名的老头。
这让很多热爱音乐的人,连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还有米开朗基罗,这位文艺复兴时期的代表人物,后半辈子几乎一直在跟小人作斗争。
那些小人写文章抨击他,就像六七十年代的无中生有。还有些人先是勒索他,不给钱就抨击。失败之后,小人立马加入抨击的行列。
已经七十多岁高龄的米开朗基罗,常常自语:“我才刚刚接触到艺术的门槛,却因为这些小人,没法安心继续创作。”
米开朗基罗的死亡,也是文艺复兴衰败的标志。
读到这些文章的感触,没人会觉得不正常。有的人会深思,有的人会感慨,有的人会悲伤。
但没有人会觉得,这些情绪有什么不对。
而袁长文,必须硬生生将自己从这些情绪中拉扯出来,任由它悲伤感慨,然后告诉自己:
“这些不过是自我编织的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