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下来。等再次找到工作的时候,发现自己也没有什么想跟老妈讲的。
所以,脑中的那么多对话,也只是存在于脑中。
真尼玛受够了!
这是我吗?
为什么以前自己会如此认同这些事情,好像从来都看不见这里面的问题一样。
每次情绪的拉扯,要么自己要么别人都会来安慰,仿佛第一重要的事情就是摆脱负面情绪。
如果当时问问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
得到的答案肯定是对方怎么怎么错,对方哪里哪里做得不好,事情有如何如何。
继续追问,为什么对方错了?
一切都是自我编织的定义,早一点看到,也许会背负少一些定义。
袁长文摇摇头,区别不大,沙漠上十万栋建筑和九万栋建筑,有多少区别?
“嘿,哥们,你是不是因为想钱想疯的呀?”
“哈哈哈哈!”
对面牢房询问,然后起哄,接着大笑不止。
袁长文看着他们,竟然没有生气,只是不明白他们在笑什么。
“喂,傻了吧?想想你的钱,钱!你要没钱啦!以后就是穷光蛋啦!”
袁长文怒了,刚想骂回去,却又瞬间制止住自己的行为。
是因为他们触碰到我的“自我”,所以我才想要维护想要谩骂?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自我”的求生,已经变成了自己的本能。
触摸到滚烫的东西,手指会下意识往回缩。有东西飞向眼睛,会下意识眨眼。
“自我”的求生,已经能够跟这些真正的本能,相提并论。
天啊!
“自我”根本不是我,却比我还能更好操控身体和思维。
一切反抗都是“自我”的维护,“我是一个怎样的人”,每一个自我定义对于“自我”而言,都是重要的组成部分。
因为“自我”就是一对自我定义构成的,所以它必须维护每一个自我定义,还要疯狂的添加各种自我定义。
这样,它才能很好很完美的存活。
这跟病毒有什么区别?
不管如何矢口否认,如何进行辩解,讲社会现实讲成功讲人际关系,随便怎么讲。
有一点根本逃脱不了,就是“自我”不是我,那不过是背景上的添加物而已。
这二十多年来,它牢牢占据了我,让我认同它,让我误以为它是我自己。
如果不是受够了情绪的拉扯,想来我也不会看到这一点。
袁长文突然觉得好笑,这二十多年,自己有真正的活过么?
有。
还是有很多美好的事物,比如草地上追逐,小时候的一顿大餐,恋爱时的甜蜜等等,太多太多。
可惜,这些同样要被斩杀。
袁长文已经看透这片沙漠,没有什么是真实的,负面和正面都需要被斩杀。
“你没钱了!反正你要住院,还不如把钱给我们!”
“哈哈哈哈!”
“老婆也可以帮你照顾的!”
袁长文心跳开始加速,一团一团的怒火在心中燃烧。
这些怒火分为两部分,一个是听到这些言语产生的愤怒,另一个是因为这些愤怒而产生对“自我”的愤怒。
如果自己不知道什么自我编织的定义,是不是这个时候就已经跟人吵起来。
几句话就可以勾起怒火,我就是这么被牵着走!
金钱,还是金钱。
还有老婆,怎么可以容忍别人照顾?!
为什么不能容忍?
这句话如同冰桶挑战,瞬间浇熄所有怒火。
对啊,为什么不能容忍?
别掀桌子,别拍屁股走人,别不屑一顾,有本事就说出来!
为什么不能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