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这种感觉很不舒服,尽管袁长文已经体验过好几次,但始终没法习惯这种难受。
整个人犹如被蜂蜜包裹,很甜却很闷。这一切似乎没什么大碍,只要自己张嘴就可以把这些蜂蜜全部吃掉,而且味道还不错。
可是袁长文不能这么做,因为这二十多年来自己一直这样做,无视这种恐惧难受,总是找到事物让自己分心,或者否定这种状态,用励志拼搏去转移。
现在,否定自己正在否定的,这一切就是恐惧难受,并非什么青春迷茫,并非什么人之常情。
我是谁?
这个问题不是什么无关痛痒的哲学范畴,也不知什么吃饱了没事干的思考。
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还在活什么?
被社会、父母、家庭、学校推着前进,被恐惧的浪潮袭击,根本来不及思考就不得不随着海浪向前冲。
想想羊群背后的漆黑,不停奔跑的羊群面对身后的恐惧,谁又会去思考呢?
袁长文就是那个掉队的羊。
所有恐惧自己的东西,都不存在。说到底,我在恐惧我自己。
不是么?我编造未来很恐怖,我编造现实很残酷,我编造世界充满敌意,我编造不努力就会死,我编造不成功就会死,我编造没房没车就是死。
甚至,连死都不如。
(社会就是这么残酷,所以少年,要努力,要用美好的年华换取人生的精彩。)
狗屎!一切都是虚假,一切都是自我定义。事情本身就是事情而已,只是思考让它有了好坏之分。而且,这种思考还不是我的思考,是别人的思考。
拿着别人的思考,别人的生活标准来要求自己,还有比这个更疯狂的东西吗?
我要斩杀“自我”!
为什么还没有效果?
为什么自己依旧可以轻易被影响,仿佛自己的斩杀根本没开始一样?
靠!
有谁可以指点我一下吗?我做的对吗?我是在前进吗?还是这么多章的时间,我只不过是在原地打转?
袁长文突然有点想哭,浓浓的悲伤之情充满内心,外面包裹的那层蜂蜜似乎也不再甜蜜,只是粘稠罢了。
哼!
想要找个老师,这算什么?
不过是“自我”求生的手段罢了!
有什么好教导的?
无非就是“自我”的拖延,无非就是认为可以学习更多的知识,无非就是为了逃避现在的状态。
有一个老师,总会好些。
狗屎!
好在哪里?这句话有什么依据?还是说经过严格的统计计算?
没有,什么都没有,不过是一句看似有道理其实随口一说的话语。
“自我”想要分心,它不想让我继续走下去,它想利用以前的手段来让我回头。因为它知道,这条路走下去就是它的终结之时。
聆听老师的教导?
呸!
聆听就意味着没有行动,没有斩杀,只是坐在那里聆听。
要么正在斩杀,要么没有斩杀!
就是这样,其他的一切解释都是粉饰,都是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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