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很不高兴,一直认为柳重山这么做“有失体统”,并且吩咐女儿赶紧给宋保军再打个电话,命令那臭小子立即滚过来。
幸好柳重山阻止了何淑兰冒失的行径。
何淑兰不是正经的家庭主妇,在宝元集团也有一个相当重要的职务。今天特意陪同叔叔和婶子请了一天假。见柳重山真的信了那臭小子的胡言乱语,心头格外焦躁,开始一个人嘀嘀咕咕——怨不得柳细月也继承了母亲这种急性子。
等了两个小时不见人影,何淑兰摔破了一个珍贵的茶壶。
“细细,你同学到底还来不来?照我说,就不该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才多大岁数,就有本事治疗连全国名医都束手无策的疑难杂症?我偏不信了!”
若非碍着叔叔在场,何淑兰恐怕会让警卫把女儿同学抓过来当面教训。
秦蓉在旁边唉声叹气不已。
柳重山则紧抿嘴唇不愿吭声。
良久,柳细月小心翼翼的说:“叔,宋保军该不会是让保安拦在大门外了吧?他又没有通行证。”
柳重山一跃而起:“快,叫人把车子开过来!”
除了今年夏季湘省一场突如其来的洪灾,秦蓉还没见过丈夫这般焦急的模样。
不是说柳重山摆谱,半月花园小区面积宽阔,从大门到柳家步行需要十来分钟,再晚就赶不及了。
车子很快来到大门,柳重山伸着头往外四处张望,没看到意想中的人影,不禁叹了一口气,也怪自己想儿子康复想疯了,干嘛把希望寄托在一个不靠谱的小青年身上?
柳细月突然远处一个骑自行车晃晃悠悠的身影叫道:“宋保军!宋保军!”
柳重山一边吩咐司机把车子开过去,一边向门口保安叫道:“把那人拦住!”
保安是认识柳家的,一听吩咐不假思索,拿出刘翔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过去。他早就怀疑那小子了,既然省长大人下令,那还得了!起码是个杀人犯!
宋保军的单车骑得慢,保安将近追及,还有两米距离,索性猛扑了过去,双手抱住宋保军,连同自行车一起压在身下。
他扑击得急,宋保军又穿得薄,狠狠摔在地上,擦破了军大衣的袖口,骨头与坚硬的水泥路面撞得疼痛无比。
“抢劫?”宋保军乍逢袭击,脑子里第一个冒出不好的念头,反手一拳砸中保安的太阳穴。
保安毕竟受过训练,不像学校里的书呆子被一砸就昏。脑袋虽然不太好受,仍是硬生生忍住,拔出电棍捅向宋保军的腹部。
啪的一下火花爆开,五万伏电流瞬间涌入宋保军体内。
这时省长大人的座驾才堪堪绕到两人的前方,柳重山和柳细月心急火燎钻出汽车。
保安将软倒的宋保军双手一擒一拿,一脸丑表功似的叫道:“报告首长!嫌犯已被制服!请指示!”
柳重山简直惊呆了,道:“我只是让你把他拦住!你这电棍威力到底有多大?”
“能、能把一头六百斤的公牛电昏。”保安兀自分不清首长的语气好坏。
“你、你!”柳重山发现自己有些失态,忙说:“快叫医生!千万不能出了差池!”
看似被电昏的宋保军突然矮身反手,让关节反方向脱出保安的控制,立即就是一道闪电般的鞭腿劈向保安,重重抽打他的脖子。
保安好比被斧头劈开的木桩,一声不吭摔倒在地。
所有人都愣住了。
宋保军对满脸焦急的柳重山看也不看,检查一下军大衣,发现袖子破了个口,不由惊叫:“天!我爸的战袍!”
“宋保军同学,你没事吧?”柳重山站在边上问道。
宋保军擦掉被电出来的口水鼻涕,更不搭理,扶起自行车蹬着就走。
“宋保军!站住!你这什么态度?我叔叔问你话呢!”柳细月怒喝。
宋保军停住车子头也不回:“我在门口足足等了十分钟,既然你们没诚意就算了。”
柳细月怒道:“喂,我也等了你两个多小时的。”
“拜拜,我还得去搬砖,下周再见。”宋保军挥挥手。
“我让你站住!”柳细月极不淑女的飞了一脚过去。
宋保军只怕她的脚踝卡进轮子里,连忙停住,说:“又怎么了?”
柳细月的眼中多了几分委屈,气鼓鼓的说:“喂!你到底讲不讲道理?”
“我怎么不讲道理了?我明明交代过的,让你们在这里等我,结果不见人影,故意耍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