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少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只要是万圣节那天当过值的,不管现在身处何地,全被陆续召回庄园,五人一组,分批进入苏少的房间接受审问。
林乙柒早就把嫌疑人画像记在脑海里,以免让苏湳发现她早有预谋,所以她自己动手,另外画了一张面具的示意图,进来的每一个人,都要仔细辨认。
然而,事情进展并不顺利,他们已经审了八组,还是没人对这个面具有印象。
林乙柒像个憋了的气球似的丧了气,往往最悲哀的不是一开始就绝望,而是重新得到希望后,才发现依旧无路可走。
她揉了揉酸涩的双眼,很疲惫的样子,苏湳观察到她的小动作,立刻叫停,吩咐厨房送下午茶来,他们也趁机休息一下。
林乙柒半天没见有人进来,问他:“审完了吗?”
“没有。”苏湳眼神示意她桌前的红茶,“喝茶休息一会儿吧,你看起来下一秒就要倒在我房间了,被方束知道了,我可不好交代。”
林乙柒苦笑道:“他驻外去了,不会知道。而且,找到手链前,我也不会让他知道,虽然我很愿意看你们兄弟厮杀,但我也不会傻到自己往火坑里跳。”
林乙柒说得煞有其事,苏湳深信不疑。
他猜想两人只是大吵了一架,而林乙柒这么着急那条手链,看得出还是很在乎方束的,由此不禁对方束的“驭妻大法”刮目相看,如此张弛有度,竟然还真把林乙柒这匹野马收服了,看来下次见面他必须要逼他交出秘籍了。
苏湳半天不接话,眼睛里透出算计的意味,林乙柒以为自己露馅儿了,假装不经意地问他:“你在想什么?”
苏湳笑着打哈哈:“没什么!没什么!”
林乙柒对他还是不放心,“你……不会转身就跟方束告状吧?”
“说不定哦~反正他也不会把我怎么样。”
“你!……”
“啧啧,看看,看看,你对我老是这么凶巴巴的!就不能友善一点?我还比不上在酒吧搭讪你的陌生男人?”
苏湳旧事重提,她才晓得他积怨已久。
其实那晚苏湳送了林乙柒回家之后,就派人查到那个斗胆染指她的男人,直接动用私权,整得人家一夜回到解放前,还要奋斗二十年。
苏湳闹脾气,林乙柒倒喜闻乐见,了结了与方束的恩怨,苏湳就荣升成为她的头号仇敌,所以她咬死不松口。
“就人品而言,你确实比不上,至少人家践行的是君子之道,不像某些人,绑架我,还伤害我的人身安全。你不觉得自己现在的要求很无理吗?”
苏湳自知理亏,还亏大发了,只能举双手投降:“OK!做不到就算了,你以后怎么对我,我都心甘情愿接受!”
苏湳突如其来的承诺,并没有为他赢得几分同情,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份承诺的重量。
林乙柒站起身整了整衣衫,言行之中依然带着清冷的疏离:“苏总,我们就别闲聊了,赶紧把剩下的人叫进来吧!”
“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手链真的找不到了怎么办?”
林乙柒默了会儿,不是在组织欺骗他的语言,而是在认真思考关于手链的问题。
得到答案后,她说:“听说过吸引力法则吗?这个宇宙的秘密。当你拼命渴望一样东西的时候,你终将会拥有它。如果最后手链真的找不回了,说明我跟它的运行轨道从此永不相交,到那时候,我也没什么可遗憾的……况且,花的是方束的钱。”
“噗~最后这句才是重点吧?那不如,我再买一条给你啊?”
林乙柒震惊地扫了他一眼,这话听起来简直荒唐至极!
“苏总,这是求婚信物,不是随便一样首饰。”
苏湳倾身向她,满不在乎地接话:“怎么?求婚信物我就不能赔了吗?”
林乙柒被他死死盯着,脸颊开始发热,听他语气也不像是随便说说,顿时破了心理防线,别开头,匆忙结束这个尴尬的话题。
“先尽力找找看吧!赔偿……改日再谈。”
休整片刻后,最后余下的八人,一起走进来。
林乙柒拿着画像每经过一人,总是得到否定的答案。
既已成定局,她无心再逗留,收拾好东西准备回程,两人刚一打开门,正好碰见来汇报的谢主事。
苏湳问:“还有什么事吗?”
“苏少,我刚才清点的时候发现,还漏了一个人!”
苏湳和林乙柒相视一眼,示意他说下去。
“有一个保洁阿姨,万圣节之后没多久她就离职了,听说是家里有人生病,要赶着回去照顾。我已经打过她的电话,可是是空号,应该是换号了,但我们还保留着她的家庭住址,您看,要不要我派人去把她接来?”
林乙柒本想说算了,她仗势欺人,给人家添了这么多麻烦,心里有愧。
结果没想到,在她开口拒绝之前,苏湳抢着回答:“不用接了,地址给我,我自己去找。”
林乙柒和谢主事同时惊呆了。
“这么看着我干嘛?我今天帅得不明显吗?”苏湳正经不过一分钟,还朝林乙柒眨眼耍帅。
“苏少,您真的要去?这天都黑了,出行不便,加上她住在山里头,您的身份去不合适吧?”
苏湳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我做事,轮得到你来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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