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当天,天气晴好,雪停了,在暖阳的照射下,街边的雪人都瘦了一圈。
这家人难得有共同出行的机会,于是今天季牧予没有派手下人跟着,自己开车载着妻儿去往比赛音乐厅。
两夫妻先是在后台忙活了一阵,乔凡娜负责打理儿子的服化道,季牧予则跟工作人员协调上场时的相关事宜。
季星凉从小就习惯在比赛候场时独自待着,这次报上去的曲目又是李斯特的《侏儒之舞》,对一个8岁的表演者来说,难度还是稍高了些。
为了让他更好地酝酿情绪,两夫妻陪着他彩排结束后,就离开音乐厅,亲自去准备庆祝花束,顺便买了两杯咖啡,到了观众入场的时间,他们才徐徐而归。
季牧予牵着乔凡娜落座在全场最正中的观赏位,这可是他花了高价才从别人手里买回来的。
其实类似的国际大赛票价一向很稳定,这回偶然遇上抢票的刺头,多半也是哪位有钱家长爱子心切,可季牧予手下从不留情,管你是谁,我得满足我儿子一上台就能看见妈的心愿,要比谁出手更阔绰,那便大胆喊价吧!
乔凡娜当不知这位置值多少美金,可仍然是如坐针毡、惴惴不安,无数次想钻进后台看看儿子的状况,都被季牧予强制拉回了座位上。
“我理解你第一次来看儿子比赛的紧张心情,但你好歹是选过大使,还跟美国大状们打过官司的人,能不能放轻松一些?”
季牧予说着从兜里拿出手帕,替她擦掉鬓角的细汗,乔凡娜的模样着实夸张,即便厅里的暖气再足,但也是深冬的天气,竟然还闷出一身汗来。
她皱巴着脸,呜呜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我这心……一直跳个不停!”
“呵呵~我看,你就是陪儿子陪得少了,才会产生奇怪的应激反应。”季牧予把她的手握在手心,顺手又擦了擦,“回国之后,你除了偶尔去我公司帮帮忙以外,其余时间就好好陪儿子,别出去抛头露面了。”
乔凡娜转眼就变脸,抽回手冲他哼了一声,“你休想引我上套!我要是安分得了,还是乔凡娜吗?”
“……也对。”季牧予无奈地点头,“那我划家公司给你练练手,你是家族半个继承人,哈斯特早晚要我们俩担起责任,学点管理技能很有必要。”
乔凡娜更加哭笑不得,“Excuse me?你就不怕我把公司整破产了?”
“一家娱乐公司罢了,随你怎么玩儿。”季牧予翻开节目单,漫不经心地说,“不过我相信你的能力,一定会超出我的预期。媒介是集团尤为重要的环节,你心里应该有分寸。”
乔凡娜被迫接下这封军令状,心中不满快要从身上所有开了孔的地方溢出来,说什么练练手随便玩,其实最后一句隐晦的警告才是重点。
她不想再搭理他,板着脸撩了一下头发,就正襟危坐地等待比赛开始。
季星凉抽到了18号,出场顺序倒数第五,乔凡娜认真看完前17位选手的表演后,已经推测出儿子的胜面是最大的。
在这类国际大赛中,选曲尤为重要,仅看节目单里就有两对选手撞了曲,这种情形下自然会有对比,先后两人都有被压分的可能。
再说难度级别,选曲的首要条件就是能够发挥自己的最大优势,所以大部分选手选择了《暴风雨》、《悲怆》等耳熟能详又能体现水平的曲目,但是这也存在一个弊端,一旦你表演不够精湛,就会让评委审美疲劳,难得高分。
此外还有直接将考级曲目拿来比赛的,例如《少女的祈祷》、《喷泉》之流,若不能保证自己可以脱颖而出,那便是冒险踩雷。
而季星凉这回选的《侏儒之舞》很是恰当,她也听儿子弹过,整个表演情绪饱满,在零失误的基础上还做了几处令人惊艳的改编,本就是锦上添花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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