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景郡王行刺,当时还是被莫寒月喝破,又岂会不知?
宇文峻轻轻摇头,叹道,“海离族并非大族,就算没有被灭族,又能有多少兵马?只是那军报上言之凿凿,又不能不理。”
莫寒月轻声道,“既然不会是海离族举兵,那为何会有这样的军报?”凝思片刻,问道,“你说皇上命景郡王赶回去?”
南疆海岸一带,一向是景郡王驻守,三年前,他回京之后,皇帝以各种借口将他羁留在京。
峻王轻轻点头,说道,“是啊,皇上命他赶回平乱,只是随驾的只有禁军、御林军,并没有兵马给他,只能调集他自个儿的亲兵!”
莫寒月轻轻点头,说道,“南疆一线,有朝廷二十万精兵,只要景郡王赶回,任是什么样的叛乱,自然很快平复。只是……只是……”
说到这里,心中隐约难安,可是又说不出为了什么。
峻王听她说到南疆的兵力,倒颇为意外,微微扬眉,含笑道,“丫头,你如何知道南疆有二十万精兵?”
是她亲自调去的!
莫寒月张了张嘴,心底苦笑,这话又无法出口,只得道,“景郡王有二十万兵权,朝野皆知,十一知道,有什么稀奇?”
二十万兵权,和二十万精兵,乍听上去不过是一字之差,可是只有带过兵的人才知道,只这一字,已天差地别。
峻王向她凝视片刻,见她神色平和,不显喜怒,不禁轻轻叹一口气,摇头道,“本王真不知道,你这小脑袋里都装些什么!”
一个稚龄少女,相府千金,心里装着的,本该是琴棋歌舞,饮宴玩乐,亦或情窦初开,悄悄的装着哪一位男子。
而她呢?
歌舞兴致缺缺,琴技也属平平,饮宴玩乐更是从不热衷,一手棋艺虽然出色,偏偏每每出手,攻击杀伐,竟然是锐不可挡,又哪有一点小女儿的模样?
只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少女,完完全全吸引走他全部的注意,让他沉浸其中,想要将她看的更清,欲罢不能。
莫寒月将话搪塞过去,又再问道,“这么说,此刻景郡王已在调集亲兵?”
峻王点头,叹道,“皇上有命,即刻出发!”
即刻出发?
莫寒月霍然站起,说道,“我们去送送他!”一手将他拽起,向营外冲去。
峻王瞬间黑下一张俊脸,不满道,“小皇叔不过是回返驻地,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莫寒月道,“这里到南疆,路远迢迢,要纵穿整个大梁,这一去,还不知几时能见!”
几时能见?你很想见他?
峻王脚步顿时一停,反手回勾,将她狠拉入怀,低头向她注视,咬牙道,“峻王妃对景郡王倒是挂念的很呐!”
怎么听着酸溜溜的?
莫寒月皱眉,触上他那满脸的酸意,忍不住“噗”的笑出声来,扬眉道,“景郡王可是王爷的皇叔,他千里迢迢出征,还不知几时能回,王爷就不挂念?”
峻王的一张俊脸越发阴沉,收臂将她身子箍紧,咬牙道,“丫头,本王挂念,可不许你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