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楠立在侯氏身后,听她提到左子荐,只觉心头微动,眼前不自觉闪过左子荐的身影,不禁怅然若失。
三年前,北行伴驾时,她一心要进宫为妃,虽知左子荐对她有意,也从不放在心上。就是当初中计,与左子荐做出事来,每每想起,也只恨莫寒月设计。哪知此次伴驾,每日与左子荐相见,虽然不交一语,可是不知不觉中,与卫敬飞比对,越比越觉他处处强过卫敬飞,心思就不自禁有些摇动。
如今,左子荐也要迎娶旁人为妻,而她,也只能在卫相府这泥沼里沉沦……沉沦,连最后一丝光亮也失去。
心底的不甘,悄悄的,慢慢的,泛涌而上,却又被心头的无奈死死压住,吐不出,咽不下,堵在胸口,说不出的难受。
莫寒月得到消息,倒毫不意外,微勾唇角,点头道,“这位二公子办这等事,倒是妥当!”
丹枫不解,睁大眼道,“既是想攀高门,怎么相府的两个庶女就能将他们说动?”
莫寒月微微一笑,说道,“外任不比京官,根基都在京里,又如何敢轻易得罪一朝丞相?”
姚、樊两家,虽是世家,却不在盛京,若是得罪卫东亭,日后他有意为难,恐怕再也调不回京城。
丹霞也是不解,说道,“他们不是一方大吏吗?调回京城做什么?他们虽是一品二品,京城里许多王侯,谁又瞧得到他们?”
莫寒月轻笑,说道,“一朝为官,自然是想要立身朝堂,一方大吏虽有实权,却也辛苦啊!他们纵不为自个儿,也不愿儿孙始终留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
夏儿听到,心思倒转去旁处,轻声道,“如今我们王爷也在西疆驻守,岂不是辛苦?”
莫寒月点头,叹道,“峻王不止是驻守,还有黑岩大军虎视,与他们相比,不止是辛苦,还极为危险!”
夏儿小脸儿微白,泪珠儿在眼眶里转了转,轻声道,“这眼看过年,皇上也不召王爷回京吗?奴婢好做些他喜欢吃的东西补补!”
“噗!”莫寒月好笑,见她一脸的关切,又心中感动,轻声道,“王爷知道你惦记就会心安,你想尽心,总有他回来的时候!”
“嗯嗯!”夏儿重重点头,又扬起一张笑脸,说道,“王爷爱吃的东西,奴婢都记着呢,到时每日一样,保证一个月都不重样的!”
“行了,知道你比御膳房还厉害!”丹枫好笑在她肩上轻推。
这个时候,只听门外小丫鬟回道,“小姐,牧野大哥来了!”
屋子里顿时一静,丹枫忙道,“还不快请牧野大哥厅里坐!”
小丫鬟应一声,匆匆而去。
莫寒月坐直身子,望一眼天色,说道,“牧野这个时候进来,必有要事!”匆匆换过衣裳,向厅里来。
牧野见她进门,忙上前见过礼,说道,“是印大哥有信儿来!”将手中竹筒卷的细绢递上。
莫寒月取出细瞧,只见绢上是峻王眼花缭乱的字迹,写道,“西疆雪疾,战前马嘶,寄言十一,待我归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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