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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千海愣怔一瞬,大声道,“既然义军带有军需,为何独独将禁军落下?还将我们放在关外布防,岂不是让我们送死?”转向皇帝,大声道,“皇上,请为我一万禁军将士做主!”
说到这里,宇文青峰已大至听的明白。峻王重夺宁兴关,见黑岩大军不退,就设下三道布防,命禁军镇守。而关内七路义军赶到,带去军需,却单单将禁军落下!
如此说来,峻王战报中所说折兵两万六千人,竟有一万是自己的禁军!
宇文青峰越想越怒,在龙案上重重一拍,大声道,“兵部,速速用朕的金牌,调峻王回京!”
“皇上,万万不可!”他话音一落,小静安王忙单膝跪倒,说道,“皇上,如今宁兴关刚刚收复,峻王初夺邺城,正该趁胜追击,此时撤回主帅,岂不是给敌军可趁之机?”
“是啊,皇上!”景郡王也上前跪倒,说道,“更何况,此事只是彭副统领一面之辞,纵要峻王回京对质,也要大战之后,此时撤换主帅,若宁兴关再失,黑岩大军长驱直入,岂不是江山动荡,朝堂不稳?”
别的也就罢了,宇文青峰最在意的就是他的皇位,听到“江山动荡”四字,顿时脑中一醒,勉强压住火气,向兵部尚书冷钰山道,“你传令峻王,命他将宁兴关一役详细结报,遣使回京!”
“是,皇上!”冷钰山躬身领命。
景郡王与小静安王谢霖互视一眼,也不再争执,同声道,“皇上英明!”起身退回原位。
就这样就完了!
彭千海本来满肚子的愤恨,哪知道到了殿上,一番哭述,竟然不能将峻王如何,心中大为不甘,向承亲王望去。
承亲王本以为抓到峻王一个天大的把柄,哪知道单止景郡王和小静安王两人几句话,就从容化解,心中大为不甘,说道,“皇上,宁兴关一役,疑点重重,那一万禁军死的也当真冤屈,峻王虽是皇室宗亲,皇上却不宜顾念,恐以失军心啊!”
难道他不想治峻王之罪,只是如今他人在边疆,正如小静安王所言,此时撤回主帅,恐怕战事又起变故。
宇文青峰深吸一口气,点头道,“若峻王当真有错,朕自然不会姑息!”
“六皇兄!”景郡王淡淡开口,说道,“如今峻王人在边关,纵有什么要说,也要等他回兵再说!倒是皇兄……”语气微微一顿,目光扫过彭千海,说道,“此人不知是何时回京?”
承亲王不知其意,皱眉道,“昨夜到京!”
“是在六皇兄府上吗?”景郡王再问。
“不错!”承亲王点头,冷笑道,“十三弟与峻王交好,本王却不怕他记恨!”
所以把彭千海带上殿来,让他当殿告峻王一状。
景郡王微微一笑,说道,“六皇兄要为一万禁军鸣不平,也无可厚非,只是此人既然在皇兄府中一夜,怎么也不收拾齐整就带上殿来?如此模样,就不怕惊了圣驾?”
“我……”承亲王一窒,又很快大声道,“若不是皇上亲见彭副统领模样,又如何知道西疆那一万禁军的苦楚?”
“原来如此!”景郡王淡笑,转身望向礼部尚书宋达开,问道,“只是本王不知道,这御驾之前,仪容不整,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