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娄岳身上镣铐除去,又再拜谢过皇帝,略一迟疑,又至承亲王案前,给他磕下头去,说道,“多谢王爷!”
承亲王伸手相扶,含笑道,“日后都是一殿之臣,侯爷不必大礼!”
娄岳被他所扶的手掌缩回袖中,抬头向他一望,这才慢慢起身,双手捧着酒壶,向峻王走去。
看到娄岳虚浮的脚步,莫寒月心头不禁突的一跳,骤然抬头向承亲王望去,果然见他唇角闪过一抹阴冷,瞬间消失。
莫寒月心中一紧,又再转头向峻王望去,只见他唇噙浅笑,正一脸兴味,望着娄岳越走越近,仿佛对这亡国之君的侍酒颇为期待。
莫寒月心中暗急,看看他上首的景郡王,也正垂眸饮酒,再看看他下首的谢霖,却正侧头与另一边的武安侯萧枕江说着什么,竟然没有一个人留意承亲王和娄岳的异样。
此刻娄岳已在峻王案前跪下,捧着酒壶替他满满斟上一盏酒,俯首道,“多谢王爷为臣指点迷津,请满饮此杯!”
峻王含笑,淡道,“侯爷客气,日后我们同殿为臣,倒不必行此大礼!”一双俊眸向他定定而视,伸手将他手中酒杯接过。
莫寒月眼看他一杯酒往唇边移去,一颗心不禁突突直跳,突然失声喊道,“啊哟!”跟着身子一滑,一把将自己面前的案子推翻,顿时“稀哩哗啦”一阵大响,美酒菜肴溅的到处都是,上首的卫盈璧和下首的侯氏也连忙闪避,仍是被酒水溅上身来。
满殿的人正观赏娄岳忍辱为峻王侍酒,突然听到这阵大响都吃了一惊,齐齐向她望来。
峻王更是关注,立刻将酒杯放下,问道,“十一,怎么了?”
莫寒月低头,一只手在腿上轻抚,却抿唇不语。
宇文青峰也不禁微微扬眉,问道,“峻王妃,发生何事?”
这御前伴宴,虽然不禁谈说走动,可是这突然大叫,又倾倒案几,却是御前失仪。
莫寒月抬头向他一望,慢慢起身跪倒,轻声道,“十一腿麻,本想悄悄松快一下,哪知道一时没有坐稳,惊扰圣驾,请皇上恕罪!”
峻王吁一口气,也忙道,“皇上,十一素来持稳,断不会故意惊扰圣驾,请皇上勿怪!”维护之情溢于言表。
谁这么长久坐着不会腿麻?
众人一听,倒也不以为意。
黑岩一国,尽毁在峻王的手里,侍酒侯娄岳听到这个小小少女竟然是峻王妃,也不禁回头向她望来一眼。
自己生辰,宇文青峰也不愿另生枝节,摆手道,“罢了,今日只是宫宴,大伙儿也不必拘谨,随意些好!”
近驾服侍的小太监都极为机灵,一见皇帝不责,忙奔过两人收拾,替她重整杯盘。
莫寒月谢恩起身,抬头向峻王望去,回以一笑,目光在他案上的酒一停,又再移开,仍静静坐回。
一阵小小的骚乱过去,承亲王这才挑眉,含笑道,“峻王妃年幼,自然不耐久坐,峻王初初回京,想来还不曾与峻王妃说过体已话儿,饮过这杯酒,不如御园里走走,看看这春夜风光也好!”一句话提醒众人,侍酒侯还在为峻王侍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