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莫寒月轻轻摇头,挥去心底的疑惑,轻声道,“她在宫里!”
“什么?”季子谦大惊失色。
莫寒月轻轻摆手,说道,“此事我无瑕与你细说,日后总有机会。当初,我请你寻找莫二小姐,是为了以她之名联络……联络莫将军的旧部,你既没有寻到她,那么……”
季子谦轻轻点头,苦笑道,“以我季子谦之名,自然无法令人信服,更何况,那些将士并不曾见过我,后来,还是多蒙朝廷相助!”
“朝廷相助?”莫寒月扬眉。
季子谦点头,眸中露出一抹讥讽,说道,“离京后的两年,我东奔西走,却无人理我,无人信我,纵有一些父亲的门生,也不过都是些文弱书生,不过周济些盘缠,又济得了何事?”
季氏一族,本就是书香世家,季子谦也只因幼时身子不好,季千里才托莫松送出外头学艺,有了这一身的功夫。
莫寒月轻轻点头,叹道,“难为了你!”
季子谦续道,“其间,我也暗察过莫将军的旧部,因我与各位将士本不熟识,并不敢报出名号,只能想办法结交,却成效甚微。”
莫寒月轻轻点头,默然不语。
莫氏一族,是以谋逆之罪问斩。这些年知道,就是莫松手下的旧部,也大多被朝廷寻个岔子,杀的杀,发的发,余下的,都远走避祸,谁又敢将满腹的不甘随意表露?
季子谦道,“直到三年前,有一次我前往关山,探访一个父亲的故旧,哪知那人不但惧祸,还想借机立功,竟然悄悄报官!”
莫寒月一惊,失声道,“你是说关山?关山名儒羿斐然?”
季子谦听她一口说出那人的名字,微微一愕,又即恍然,苦笑道,“羿斐然声名素著,又一向洁身自好,又有谁知道,会是一个欺世盗名之徒?”
莫寒月愣怔一瞬,才又轻轻点头,叹道,“若不是公子说出,谁又能信?”不再深究,问道,“后来呢?”
季子谦苦笑,说道,“官兵忽至,我又能如何,只能拼尽全力冲杀出去。只是关山本就是屯兵之地,而我是朝廷一等一的要犯,凭我一人之力,不过是多伤几条人命罢了!”
虽然他叙述简略,却也可以想到当时冲杀的凶险。莫寒月轻轻点头,叹道,“千军万马之中,你孤身一人,果然难逃,是被擒了吗?”
季子谦轻轻摇头,说道,“经过那三年的奔波,我渐渐灰心,只想着,纵我不能逃脱,也断不能落在他们手里。于是寻一个空隙,挥剑自刎!”
莫寒月大吃一惊,呼的一声站起,喝道,“你留有为之身,一些委屈都受不了,怎么动不动就自尽!”
季子谦见被一个小小少女呵斥,也不以为杵,只是轻轻点头,说道,“后来,何将军也是以此话将我骂醒!”
莫寒月扬眉,问道,“何将军?”
季子谦点头,说道,“何秋何将军,那时他刚刚贬任关山守军校尉,听到我挥剑之前,大呼莫将军名讳,将我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