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的东珠以筛子过几回,又一粒粒挑选,才选出这一千八百粒一样大小的细珠。”
其实选出这些珍珠也倒罢了,可是米粒大小的珍珠要想打孔穿成流苏,其中所花的功夫,怕是比挑选珍珠还难。
莫寒月终于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些赞赏,说道,“倒果然难为你们!”
南乔花这许多功夫,终于听到一句赞赏,不禁大喜,忙问道,“王妃可要试戴?奴婢服侍王妃试几个发式可好?”
“那倒不必!”莫寒月微微含笑,探指在凤冠上轻抚,突然道,“方才听王爷说,南乔姑姑是服侍过先皇后的?”
前皇后莫寒月,是这宫里的一大禁忌,更何况,她说的是“先皇后”,而不是“前皇后”。
虽然只是一字之差,其间意义却天差地别。
前皇后,不论生死,都有过废后的诏书。而先皇后,却是皇后在凤位上辞世。
南乔听她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来,不由一惊,踌躇一瞬,试探问道,“王妃……见过前皇后?”
计算这位王妃的年岁,前皇后莫寒月辞逝时,她不过七八岁的年纪,更何况她是卫相的女儿,纵然见过,也不应有什么交集。
果然,莫寒月只是微微一笑,摇头道,“哪里见过,只是当年十一进宫时,恰逢莫氏一族获罪,街上一团纷乱,才记得此事罢了!”
“哦!”南乔轻轻松一口气,点头道,“奴婢之前,是在她的宫里!”随口敷衍过,瞥眼见托盘中有两块大红盖头,信手取过,说道,“王妃,这两块盖头,都是湖宁所出的湖丝所制,四周都以红宝石镶坠,只是所绣花样不同,不知王妃更中意哪一块?”
莫寒月听她顾左右而言他,不由心底冷笑,探指在那精致的刺绣上轻抚,淡道,“这王爷的规制与亲王的规制并不相同,岂能容我挑选!”
这两块盖头,自然不是当真专门制来任她挑选,而是本来有卫盈璧的一块,只是卫盈璧没有等到大婚,也就没有用上。
南乔为了将话引开,也是为了讨好,竟不料她对这王妃嫁衣的规制如此熟悉,不由心头一惊,强笑道,“如今峻王声势正盛,封为亲王指日可待,大婚有些许越制,原也是情有可原。”
莫寒月淡笑一声,淡道,“南乔姑姑当初随着皇后,也是如此服侍?”
南乔听她一再提起前皇后莫寒月,脸色不禁微白,低声道,“那时奴婢不过是一个守夜的小宫女罢了,并不近身服侍!”
贴身宫女,几时变成了守夜的小宫女?
莫寒月心中冷笑,脸上却露出一些失望,说道,“哦,原来只是守夜的小宫女!”
南乔瞧见她的神色,不由心中起疑,轻声问道,“王妃为何问起……问起她来?”
莫寒月轻叹一口气,说道,“哪里是我,实则是皇后问起。”
“皇后?”南乔心头一跳,微微咬唇,见还有两个宫女在旁服侍,挥手命二人退去,这才问道,“是皇后问起前皇后?”
莫寒月“嗯”的一声,叹道,“皇后本是命我向谢妃娘娘探问,只是谢妃娘娘进宫还在皇后之后,又如何知道前皇后宫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