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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御虽然胆大,但是骤然面对玄衣,也有几分心虚,愣怔片刻方才说道,“是。”
心神强自一定,萧御恭谨拜倒在地,“萧御拜见师叔。”
玄衣微微一笑,和方才散发出来的气势全然不同,“起来——听说你为了心中所爱,竟然不惜承罪三界,甘愿万世沉沦?”
萧御一怔,他再怎么聪明,也没有想到玄衣竟然会问出这么一句话,更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么问,不由得愈加愣怔,“是……”
玄衣眸光微微沉落,萧御心里也为之一沉,玄衣连师尊始源天神都敢骂,对他自然更不会客气,当日他为了风凌月,将守卫妖界之任,九阳培育之恩尽数抛却,玄衣要训斥他,甚至代替九阳执行家法,都有充足的理由。
“难得……难得……”
玄衣静默良久,方才连续说出两个难得,萧御不知道玄衣究竟何意,只恭谨而立,不敢说话。
玄衣喟然一叹,“世间虽有英雄万千,又有几人愿意为心爱之人抛却一切。”
萧御眉峰微微一动,沉吟片刻终于说道,“此事千真万确,而且萧御万世无悔,只是……只是这并没有值得称道的,因为一己之爱,而抛却一身责任,纵然于我无悔,却终究辜负了更多的期许和责任。何况人在世间,很多事情原本就不能只以一己之情而行,否则魔族为种族之爱动荡三界,就不应该受到三界的斥责了。”
玄衣不意萧御竟然会这么说,淡淡一笑说道,“难怪师兄那么喜欢你,甚至说你将来一定会比他更优秀,现在看来,虽然还言之过早,但如果给你足够的时间,也许真能够做到也说不定。你方才所言的确很有道理,只不过因为爱伤害别人,和被别人伤害而坚守爱,终究是不一样的,你也不必过于自责。”
萧御不料玄衣对他的印象竟然这么好,他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却被玄衣一语带过,言语虽然平淡,但却分明暗藏着喜爱。
萧御素来聪敏,这个时候早已经明白,玄衣对他不但很了解,而且十分认可,能够得到这位师叔的认可,萧御自然高兴。
只不过,玄衣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却让他有些疑惑,纵然九阳知道一些事情,也不会这么详细地跟玄衣说,尤其是涉及到他和风凌月的那些事情。
一念流转,萧御恭敬说道,“多谢师叔。”
玄衣看了萧御一眼,“谢我么,现在还不是时候,将来总有你谢我的时候。”
萧御骤然听到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猛然一动,这句话似曾相识,当日在灵域之中,未央也曾对他说过相似的话,后来他就见到了慕云。
难不成玄衣也会让他见到某个故人……
萧御心中顿时一热,第一时间想到帝萱和秦烈,这是他最挂念的人,不过帝萱一定和妖族在一起,最有可能的就是秦烈。
“别问我。”
玄衣将萧御眼中的热切尽数收入眼底,“我现在不会告诉你答案,不过一定不会让你失望,我这次之所以来,一定程度上也是受她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