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九章：波云诡谲势难分（二十五）

前却破绽百出。诚如灵语所言，如果萧御牵念之人被放在明面上，以供萧御抉择，即使萧御最终做出牺牲他们的决定，也只会坚定他的心志，而现在将他们置于暗中，却让萧御投鼠忌器，一旦在这种状态中最终折损他们，萧御必然会心神大乱，二者看似轻微，实则差别极大。

    而且，灵语轻易洞彻了萧御的想法，萧御却完全看不穿灵语，两者之间已经有了明显的差别。

    一念及此，灵语眼角的微笑愈加平静清远，“一味地追求力量，并不见得一定有所成长，如果心性有破绽，就算修到凌绝三界的力量，最终也只是空中楼阁而已。比如，你明明知道我年少时的记忆，却不以此为突破口，反而甚至想与我为友，更想要使三界之内人魔共存，似你这般仁善，又如何能够终证大道。”

    灵语一番话说来，人族高手纷纷变色，这少女实在是太厉害了，她好像看透了萧御一样，按照这种状态，即使不出手，灵语也可以击败萧御。

    众人向萧御望去，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希望萧御能够振奋起来，能够与灵语正面一战，为九州大陆全力一战，但是他们却失望了，萧御目光微滞，额上虚汗轻浮，已经完全没有之前睥睨天地的气势。

    萧御的确很震惊，自有认知以来，无论面对什么，他都始终能够从容镇定，很多时候都以心性决绝取胜，当日若非他一念深执，早已败于魔尊之手，但是现在面对灵语，他却感觉到了深深的乏力。

    萧御体内蕴藏无边之力，就算与灵语力斗三日，也绝对不会源气匮乏，现在四肢却分明有酸软之力，是因为心中一念阻塞，生出无边茫然。

    灵语的确很厉害，她竟然可以从寥寥数次接触中，将他了解的如此透彻，与自己为敌原本已经极难，而萧御现在却好像是在和一个比他还了解自己无数倍的人对敌，这样的感觉前所未有，也让他倍觉吃力。

    他自秘境修成一身绝世神通，此后力敌魔殿三大殿主，一展平生之气，气势也凌天而上，没想到却转瞬间败于灵语之——这样看来，灵语之所以在这个时候突然出手，就是为了斩断他的气势……

    “我若是你，不如斩断一切，坦然面对天地万象，如果既不能洞彻始终，又优柔寡断，今日魔殿就是你殒身之所。”

    萧御眉宇深皱，说不出的难过，这就像是已经蓄有万钧之力，却全无着力之点，刚才升拔起来的气势，反而成为击伤他的敌人。

    正在慌乱之中，犹如烈火般的声音沉沉响起，“你能算定他的命运，是否也能勘破我的始终。”

    只见神影流转，秦烈稳稳立于萧御身前，伟岸的身躯仿佛自天地开辟以来，从无一人能够与之相比，面对灵语，秦烈的眼中却无半分神光，但正是因为毫无一丝波动，才让灵语根本无从下手。

    灵语看了秦烈一眼，眸光同样平静如水，不起半缕波澜，良久才终于说道，“你的确比他厉害，你的命运，只有你自己能够掌控，无论是生死还是荣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