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三章：谁人辉煌谁人殇（三十七）

    帝尊缓缓抬首，轻轻叹息一声，难道这就是天命么……

    右手虚然按落，依旧压制着灵语，帝尊抬首望向虚空之外，“冰夷，当日我将你封印在玄天火域，没想到你竟然能够逃脱升天，还修成了天魔境界。”

    冰夷凌凌一笑，“世事总是难以料定的，你虽然将我封印在玄天火域，却没有斩断我的本命冰魂，所以只要三界一日不崩塌，我就仍然有重生的机会。”

    帝尊缓缓地点了点头，“一念之仁，终究铸成大错，当年总以为恩怨不必结成太深，能够宽恕之处，理应留下一念空间，现在看来，终究是我们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冰夷轻笑道，“仁慈并没有错，你们所做出的决定也没有错，只是很多事情终究不是你们能始终把控的而已，所以当日你们能秉持一念之仁，却不能料定我魔族有实力东山再起，远远超出你们能够控制的领域。”

    “不错……”帝尊的眼神有几分迷离，“纵然是三十三重天上的封神，也不能料定数十万载之后的事，但如果能重新选择一次，我们也绝不会大启杀戮，而是会寻找更好的方法。”

    冰夷摇首道，“可惜世间并没有这样的方法，你没有，我也一样没有，不过我魔族一定会吸取你们的教训，纵然他日终将覆灭，也能统治三界更长的时间。”

    帝尊目光深沉入海，原本胜利已经近在咫尺，没想到最终再生变故，失去了这个机会，再想掌控局势，已经千难万难。

    “冰夷，”帝尊凌然看向冰夷，“你很清楚我平生从不服输，此刻魔女依旧在我控制之中，如果你一力相逼，我可以让她从此灰飞烟灭。”

    冰夷眸光轻轻扬起，“我知道你有这个实力，至少在燃烧全部神魂的情况下，我唯有退避三舍。”

    帝尊点了点头，“既然你很清楚，那么我们理应坐下来商讨一番，各自开出条件。”

    冰夷微微一笑，“帝尊，你方才说生平从不服输，但是此刻说出这番话，你分明是服输了。”

    帝尊默然不语，冰夷眸光一转，看向身处鸿鹄之境的萧御，“不过我知道你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这个少年，在如此绝境中，仍想一力保全他，看来你对他寄予了众望。”

    “不错，”帝尊神目轻扬，“所以我的条件只有一个，只要让他平安离开这里，我自然不会伤及魔女。”

    冰夷眼中掠过清冷的笑意，淡淡说道，“他身处凤凰涅槃之境，纵然我有心放他，只怕他也离不开这里，何况，你就不怕我明着放他，暗中却派人将他捉住么。”

    帝尊沉声道，“这些都不用你冰魔担心，我自有办法。”

    冰夷看了帝尊一眼，泠声一笑，“那么这些人怎么办，他们都是你的子民。”

    帝尊丝毫不以为意，淡淡说道，“如果易地而处，你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难道你以为我妖族连这点觉悟也没有么。”

    冰夷略一默然，终于说道，“不错，我们背负着相同的使命，自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只不过，让我就此纵虎归山，留下隐患，却非我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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