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时,她突然的不适,便是因为身孕所致,她们生怕他会察觉,所以才会现出那样紧张的神色,最后却是用月事的名义把这件事糊弄了过去。
睒于鸿凯心里五味杂陈,她的身孕,迟早是瞒不住的,到时候只怕他想保住她,都十分难办。
而他,也只想保住她罢了,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他绝对不会有半分怜惜,他就算再糊涂,也不会把这么大的隐患留在世上。
为今他要怎么做?
睒于鸿凯在屋子中来回踱步,依照倪清羽的秉性,只怕是拼了性命也是要把她的孩子保住,那她,又怎么保?待在王府中,其实是一个很不明智的做法,太后和范怡容只要上门拜访,或是一道懿旨请她入宫,她的身孕就再也瞒不住。
那么聪明如她,究竟会怎么做?
答案只有一个,逃出去,躲起来。
倪清羽如此谨慎之人,方才自己惊动了她,照他的推断,她定然是会,马上卷铺盖溜!
睒于鸿凯眼神微微眯着,喃喃道:“你想溜,只怕,没有这么简单!”
睒于鸿凯沉声喝了一声:“来人!”
门外一下子便闪入了一个精壮的男子,“主子有什么吩咐?”
睒于鸿凯嘴角微微勾着,“有活干了。”
初秋的早晨寒意已经有些重了,丫鬟家丁们都已经穿上了倪清羽新吩咐给他们做的秋衣,昨天一场亲事又是格外热闹,人人都得了赏赐,今日丫鬟家丁们都格外精神抖擞。
那一处新房中弥漫着满满的交欢暧昧之气,床中的人儿嘴角都含着笑,不舍得从甜甜的美梦中醒过来。
而在王府的西侧门,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早早地就已经候在了那里,一个身形略带臃肿的贵妇被两个丫鬟搀扶着,有些偷摸鬼祟地上了马车,然后车夫便快速地把马车往西边驾离,王府后门重新被关上,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么一出戏一样。
随着哒哒的马蹄声走远,整条街一下子恢复了宁静。
数名黑衣人身形迅捷地追了上去。
过了约莫两刻钟,另一辆装扮寻常的马车慢慢驶来,停在了方才的位置,马车刚停好,西侧门“吱呀”一声便又打开了,又是一个略带富态的女子由两个丫鬟小心搀扶着上了马车。
末了,一个丫鬟还探出头小心地看了一番,发现没有什么异常,才是轻声吩咐马车驾车,驾车的方向,却是东边。
这一辆马车刚走,后面便又来了一辆,家丁们动作麻利地把各种东西搬了上去,装了满满的一车,所有动作异常迅捷,不过片刻便完成,马车驾了一声,马车便轱辘转动着,开始向前面那辆马车追去。
两辆马车先后走了,隐藏在暗处的黑衣人悄然出动,跟着往东边而去。
他们嘴角都勾着一抹笑意,还是自己主子所料不假,今天一早府中定然会有人悄悄出行,而且,定然会有这么一出烟雾弹迷惑他们。
一切恢复平静,黑衣人没有料到,过了没多久,又一辆马车出现在侧门,同样的场景再次上演,只是这一次,身后再没有偷偷跟随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