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陆子琛抬头看了一眼蓝城和颜司瀚说,“麻烦两位去帮我找点花吧?求婚的仪式上没有花,就太不像样了。”
蓝城点了点头,拉着颜司瀚就往植物园外面跑去,“你放心吧,我们进来的时候我就看见门外有卖花的,我马上去买!”
蓝城在花摊前挑了许久,选了一束她觉得最漂亮的花,拉着颜司瀚往回走,“可惜不是玫瑰花,不过好歹是红色的。”
颜司瀚的眼神有些落寞,他没有忘记陆子琛在他们临走前特意看他的那一眼,他心疼的看了看蓝城,无奈的叹了口气。
蓝城和颜司瀚回到原地的时候,陆子琛闭着眼靠在轮椅上,蓝海蹲在他的身边,帮他整理着衣物,她将花递给蓝海说,“阿海,你看,好看吗?”
蓝海转过身来,看了一眼她手里的花,点了点头,“好看,很漂亮,谢谢姐姐。”
蓝城笑着摇了摇头,见陆子琛闭着眼,有些埋怨的说,“子琛,我们把花买回来了,你还不快看看?”
陆子琛紧闭着双眼,似乎没有听见她的话。
蓝城笑了笑,下意识伸手去推陆子琛,却被颜司瀚一把拉住。
颜司瀚拉着蓝城的手,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可惜和遗憾,蓝城突然瞪大了双眼,好像全身被雷击中了一般,站在原地,久久没有说话。
蓝海的眼泪在此刻才忍不住,她在打理好陆子琛的衣物之后便抱着他的大腿,将自己的脸埋在披风上,她明明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可是披风的颜色却开始慢慢的变深。
“子……子琛!”
蓝城脚一软便摔倒在了地上,颜司瀚一把抱住她,心疼的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
植物园常年如翠,今天却意外的落下了几片棕色的叶子,悠悠的从树顶飘落,散在地上,给这个充满生机的地方,带来了一丝逝去的伤感。
三天后,日内瓦公墓。
蓝海一身黑衣,将自己手上的花放在陆子琛的墓前,带着笑意看着墓碑上的照片说,“这是姐姐给我们买的求婚的花,你当时没能看见,她可惜了很久呢,现在你好好看看,是不是很漂亮?”
蓝城从她身后揽住她,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强打起精神说,“子琛肯定喜欢的,我亲自挑的,不是吗?”
蓝海点了点头,“对,他肯定喜欢的,就像他从来没有问过我,也知道我会喜欢这个戒指一样。”
她握着自己手上的戒指,垂下了眼,又仔细的看了一眼陆子琛的照片,然后转过身来对蓝城说,“我们是不是该走了?飞机还有多久起飞?”
蓝城愣了一下,强扯起嘴角,“没关系的,还可以再待一会,时间还来得及。”
蓝海摇了摇头说,“不用了,我以后还会有时间来这里的,不用急在这一时,我们走吧。”
蓝城见她坚持,只好点了点头,和她一起离开了公墓,颜司瀚并没有进去,只是在外面车里等她们。
他一个人坐在驾驶座上,难得的点燃了一支烟,是他在等她们的时候有人来兜售,他以前很少抽烟的,这次却鬼使神差的点起了一支,脑海里突然就想到了那天陆子琛来的时候,和自己说的那番话。
“我没想到,你会这样坦然,在死亡的面前,你好像做了一个让它也无力的人。”
“爱任何事物的方式,就是要意识到你可能会失去它。我以前不懂这句话,阿海也说我发酸,但是现在想来,好像有点道理。”
颜司瀚笑了笑,摇了摇头,将自己手上的烟头扔掉,脑子里突然冒出自己以前在某本书上看见的那句话:梧桐半死清霜后,头白鸳鸯失伴飞。
他并不叹息陆子琛,他的死亡比多少人体面,比多少人平静,他只可惜蓝海,可惜这一段没有开始,又不能结束的爱情。
“走吧!”
蓝海上车之后颜司瀚还在发呆,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有些好笑的问,“颜总,你在走神吗?”
颜司瀚难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驱车离开了公墓,朝着日内瓦机场开去。
吉米和冷夜早早的等在了京州机场,在看见蓝城和蓝海的一瞬间,她的眼泪便流了下来,吉米似乎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流泪容易引出更多人的伤心,连忙将泪水擦去,伸手接过蓝海手上的行李箱。
“还好吗?”
吉米看着蓝海,觉得她似乎瘦了,可是话一出口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摇头,想要转身离开,却被蓝海拉住,轻轻的抱了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