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之问道。
卫瑶卿道:“怀国公啊!正巧听杨老大夫说怀国公有娘胎里带来的毛病,按理说活不过四十岁,如今却颐养天年,精神矍铄,我这么一提,王栩就听明白了。”
“怀国公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裴宗之道,“你这个理由其实并不充分。”
“是啊,理由不充分,但是刚好前头提了炼丹,我将两件事情说到了一起,聪明人自然会多想,这可不怪我。”女孩子摇着折扇笑了,“正巧,我一直想查怀国公,但不太敢动,王栩、崔璟就不一样了,身在吏部,能查,就算查到了什么不该查的,不还有人家祖父在背后撑着嘛!”
“啧啧啧,人家有祖父撑腰,我没有啊!”女孩子叹道,“所以,就让他们去查嘛!而且我觉得我的推测很合理,没准真有什么关系呢!”
裴宗之听完,沉默了片刻:“你胆子也太大了。”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卫瑶卿摇着扇子,“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但是不管胆大的还是胆小的,两个都死了。”裴宗之看了她一眼说道,撑死饿死都是死啊!
她以扇遮面,吃吃的笑了起来:“那我小心一些,多走动走动,以免撑死。”
裴宗之沉默了片刻:“那个道婆是不是你的人?”
“刘道婆?”卫瑶卿愣了一愣,不过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却也没有否认,“你怎么猜到的?”
“其实不能算猜到的。”裴宗之道,“我见那道婆近些时日在长安城混的风生水起,便盯了一盯,发现你与她有交集,而且薛三出事那件事,刘道婆也在其中出现了,虽然是些诓人的谎话,看着没什么关系,但我觉得,以你锱铢必较的性子,薛三惹到了你头上,你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我其实没做什么,这是薛三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卫瑶卿道,“我若真插手,怀国公府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我。”
“其实我也只是猜测,没有什么证据。”裴宗之说道,目光不错的落在她的脸上,“这件事情做的太漂亮了,你手上干干净净,一切显示都只是个巧合,而能把巧合做的如此天衣无缝的,除了你还有谁?”
卫瑶卿有些惊讶的看着他:“我以为你会说我滥杀无辜。还有,”她顿了顿,道,“你这算是夸我还是损我?”
“薛三不无辜,”他道,“而且最后的死也有些蹊跷,我看过一眼薛三的尸体。”至于是夸是损这个问题被他略过了。
“原来如此。”卫瑶卿也不算诧异,早看出薛家三姐妹间的龃龉,薛大小姐恐怕比外人更恨这个妹妹,既然已经下了手,又怎会容许她活着?若是薛三活着到了吏部,保不准疯起来不管不顾把薛大小姐拖下水,她若是薛大小姐也不会容许薛三活下去。这件事薛家姐妹手上才是真的沾了血,薛三既然已经废了,就算下手,除了不痛不痒的责罚之外,族中长辈也不会拿她如何。
所有的事情,至此都圆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