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累了,临到卫府时,却见卫府门口停了一辆马车,伯父卫同远正从马车中下来,身边还有两个同僚,似乎想在晚上商议什么事情。卫瑶卿脚步一顿:都已经小心一次了,也不在意再小心一些了。于是她没有立刻回府,而是转头去往天师道的方向。
今日不是什么休沐日,所以进去时,偌大的裴园活人只有裴宗之一个。
他似乎正在打包行李,这一次倒是没有大包小包,只是轻装简行,准备了两个包袱。
“你要出门?”卫瑶卿问道。
裴宗之没有立刻回话,只是拧着眉嗅了嗅,随即道:“好浓的血腥味!”
卫瑶卿这才发现自己跑了一路,香粉的味道散的差不多了,好在路上没遇见什么人,也未径自回家,而是来了这里。
“可有衣袍?我想换衣。”
裴宗之瞥了她一眼:“随我来吧!”
裴宗之的衣袍其实还是比她大了不少的,他想了想,取出一套短袍递了过来,随即出去,关上了房门。
卫瑶卿脱下脏的衣袍,他的短袍可以叫她当长袍穿了,虽然不大合身,但凑合着,总比穿着那两套血衣强。
换完衣服出来,裴宗之又嗅了嗅:“还有味道。”javascript:
怎么会?她换衣服了啊……不对,卫瑶卿脸色微变,簪子上有血,头发里也沾了血。
“可有水?”卫瑶卿问他。
裴宗之沉默了片刻:“我准备洗澡烧了水,罢了,就先让你用好了。”他说罢,又仔细看了她片刻,随即很肯定的说道:“你受了伤!”
“衣袍上都是血,但你还活着。头发中的簪子上有血,可你伤却在身上,并不在头上,所以,你是不是拿簪子伤了什么人?”他顿了一顿,又道,“或者说人已经被你杀了?”
卫瑶卿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杀了人便跑到我这里来,你倒是安心,只是你把我这里当什么地方了……”
虽然嘀咕了两句,脚下却不慢,帮忙打了水,拿了香胰子,还甚至搭把手帮她在一旁捣水。
待到身上总算没有血腥味了,卫瑶卿这才松了一口气,一边绞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与他说话:“你要出门?去哪里?”
裴宗之蹙眉:“这是陛下的命令,为的就是当年太宗与张鲁道藏匿的所谓的一支神兵。”
“原来如此。”卫瑶卿点了点头,是要去凤鸣山啊!乍闻这样的消息,她神色却并不意外,都打起来了,明宗帝若是还不动这支“神兵”的脑筋,那就不是明宗帝了。
她想了想,又问:“你猜到那神兵是什么了么?”
裴宗之道:“有些猜测。但总归不会是什么真的神兵,定然是一些死物,但这些死物落到活人的手里,若是用的好,未必不能成为神兵利刃。”
卫瑶卿笑了:“所以,还是要看用的人对不对?”
裴宗之嗯了一声:“不错。不过此事与我不相干,我只是替陛下取回旧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