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犹未尽的样子,连忙配合着问了出来:“哦?老太爷,那这个有什么问题么?小的看不出来。”
“真是眼拙。”王翰之笑骂了他一句,“你看这丫头做了那么多,别告诉老夫她只想一辈子当个天师就到头了。你看她离京之前做了什么?”
管事想了想,奇道:“她什么都没做啊!”
“对啊!什么都没做!”王翰之不走了停了下来,“一声不吭任人欺凌,你觉得这个人是这样的人么?”
说罢,不等管事回话,他便自顾自的摇头了:“当然不是。她什么都不做要么便是还有后招,要么便是笃定就是不需要做什么,她该得的还是会送上门来的。”
“不管是哪一种,陛下这阴阳司大天师的位置都会拱手送到她面前。”
“既然如此,我等急什么?”
“就是今日吃了这个亏……罢了,不这么说,此事落在崔远道这一场筹谋之后就已经不叫吃亏了,那叫陛下的强弩之末罢了!”
“阴阳司能犯什么事?除了这一场九鼎祭还有哪一场会犯事?今日这一跪,若是出了什么岔子,那才叫陛下的笑话!”
“再者说来,郭太师的亲笔信都送到老夫这里来了,老夫怎么说也要给郭太师这个颜面不是么?”王翰之笑道,“郭太师力保老夫不必跪,老夫就信他这一回罢了。”
王翰之边笑边摇头,口中自言自语道:“也不算信郭太师,老夫只是觉得陛下这些时日的举动迟早会变成个笑话!到底还是个孩子,吃一亏才能长一智!这世上哪来这么多能叫我等惊心的孩子?有一个就已经不得了了,更遑论还是几个?我世族同宗室的关系一向难以说清,崔远道下手这么狠,老夫怎么说还是要给个甜枣的。往日里崔远道那老儿唱惯了红脸,老夫唱白脸,这一回就让老夫来唱这个红脸吧,白脸就让给他了。”
在运城停了三日之后继续上路了,女孩子脸上的笑容从出了长安城之后就没有少过,临到正午吃饭的时候,枣糕照例开了小灶,女孩子笑眯眯的蹲在路边抓了一把野草放在手里把玩着。
“长安那里昨日完成了九鼎祭,我祖父人是去了,但没有跪。”王栩到底没忍住,走近她之后便开口了。
他知道她的消息并不比他来的少,一个合格的看戏人必然清楚这场戏所有的关节内容,他靠近来同她说这些话也有看看她的态度探探她的口风的意思在里面。毕竟若非这些时日她表现的如此明显,他与崔璟也不会陡然发现其中的不对。她这样的易容高手想要遮掩情绪什么的简直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可她没有做,或许是不屑,也或许是其他,但总之就是提醒了他,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动,也许还不到最关键的时候。
所以,哪怕是同她说两句废话,也未必无用。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嘛!王栩认真注意着她的反应。
“各退一步,皆大欢喜,很好啊!”女孩子拿在手里的野草好似在编着什么事物一般,待编好之后,放在了他的手里,拍了拍衣袍上的尘土,跑去小炉边等食了。
哪里很好了?王栩心道,长安是皆大欢喜了,但他们这里呢?济南府还是麻烦啊!
不过,这野草在她手里好似变了个样,王栩捏起来仔细端详了片刻:这好像是只螳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