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陈善心血来潮,派两三百人轻骑而来,他们这区区一百随行兵能挡多久?容易老先生和另外一位胡先生自出了城就离开了,再加上走掉的裴先生,队伍中三个内家功夫高手走了,还有一个躺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他们这行人并没有看上去的那般安全。
……
不知道是不是那日崔璟的话让谢三爷还有这些随行官兵听的后怕了,他们一连多日的赶路走的飞快,除却吃饭、露宿的时候,其余时候连停顿也无,比起来时要快得多了。
一连走了六七日之后,人人脸上都是风尘仆仆的,野外不好沐浴,便只能洗漱将就,以至于有些骑马的官兵身上都有些味儿了。
“前面就是驿站了,今日我们就在驿站里吃顿饭休息一晚吧!”王栩建议道,有味道别人闻着难受,自己闻着也难受。
官兵欢呼了一番,一连奔波多日的紧张感仿佛也在此时松懈了下来。
出示了身份之后,驿站的驿臣自然不敢怠慢,忙上忙下的开始准备。驿站里本有一桌过路的行人,据说是正准备离开的。
崔璟听完便道:“天色将晚,要离开么?”为自己留下而将百姓赶出驿站这种事若是让人知道了,怕是要被参的。除此之外,他还觉得有些奇怪,按理来说,正是因为天色将晚,才该当留在驿站里才是,这一行人急着离开是为什么。
那一行行人为首的那个是个二十多岁的男人,身体似乎不太好,脸色有些苍白,身上披着一件厚厚的斗篷,一开口便是一阵咳嗽。
“大人,事急不等人,夜路虽难,但也不是赶不得。”
“原来如此。”崔璟微微颔首,虽没有全信这个人,却也让人让了开来,他们这一行是要回京,并不想多生事端,对方有意避让,他也不必再过追究了。
那一行人跪拜叩谢之后就离开了。
夜路总是带着湿重的凉意的,男人走了一段路便停了下来,靠着树干一阵咳嗽。
“少主,药!”手下将药丸递了过来。
男人接过药丸,吃了下去,歇了片刻,才有所好转。
手下这才唏嘘道:“我们可只杀了那几个江湖人,那个什么天师连根手指头都没碰,怎么莫名其妙的出事了?瞧着还是真的!”
“是啊!”另一个手下接话道,“我方才还特意溜近看了看,真的躺着不动,不是装的。”
“这种时候,她装病作甚?自然是真的。”男人说着看了眼刚才说话的手下,“主魂不在其位,她虽然不能动不能说话,但是你做什么,她都是知道的。”自然也包括方才溜近看她这件事。
那溜近看了卫瑶卿的手下当即就脸色微变:“那她是不是也知道我在他们水里下药的事情?”
“你下了什么药?”男人皱眉。
手下道:“一点蒙汗药试探试探罢了。”
“为什么不避着她?”
手下:谁会避着这么一个躺着不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