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匆匆的打马在人群里穿行,话题一转,“你说发生什么事了?”
张解抬头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待到那行人彻底消失在人群之中,才开口道:“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应是京中权贵家中之人,去往方向应当是前往皇城的方向。城东富户权贵确实不少,可家中有急事竟要去往皇城报与天子的不多。京城方向有辅星陨落,这些时日的话,算一算应当是郭太师了。”
见微知著,只有想的比别人多一些,才能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情。
“不错,是郭太师。”裴宗之点了点头,印证了他的猜测,掐指算的手还未收起,“太师于一刻前薨了。”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张解说道,“我并非不能接受生死,但张氏被害并非人之常情,而是仇怨,所以我不服。”
“不服你也什么都不必做。”裴宗之手按在他的脑袋上让他看着自己,“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等,等一个时机,现在时机未到!”
……
夜色深深,往常到点离开大理寺的狄方行屋中却是一片灯火通明,大理寺的官吏在其中来回走动,书册翻动声不绝于耳。
“哟,还没走呢啊!”林立阳拎着一坛酒探进一只脑袋,对着这满面愁容的同僚感慨道,“本想找你喝酒的,现在看来是喝不成了。”
“再喝屁股下的位子都要不保了!”狄方行冷哼了一声,双手握拳,显然有些愤恨,“那姓蒋的老货天天抢人饭碗,简直欺人太甚!”
林立阳摸了摸脑袋:“那我这个位子还好,没有人来抢……”
“你那是什么好位子么?天天同那些刁民打交道,没少被人骂吧!”狄方行白了他一眼,“我这个就不一样了,国之重臣啊!算了算了,反正说了你也听不懂。”
“我是听不懂!”林立阳敲开酒坛的泥封,酒香四溢,他灌了一口酒,才拿袖子擦了擦脸上的酒渍,“那要不要帮你去探探蒋忠泽那里查的怎么样了?”
“还用你查!”狄方行一掌拍在桌案上,冷笑,“我早派人盯着他了。”
“有人在盯着吏部衙门。”才从吏部衙门出来的王栩看向那黑暗中两个喂蚊子的大理寺官吏,“狄方行这举动也未免太明显了吧!”
“他手下没有什么得力之人,便干脆扯下面皮了。”崔璟视线从那两个拍蚊子的大理寺官吏身上略过,“只要脸皮够厚,他这样派人看着,蒋大人还真不能如何。”
“虽说看着蒋大人并不将狄方行放在眼里,但他今日这架势,势必是要挑灯夜战了。”王栩手上折扇展开,在夜色里摇了摇,“看来蒋大人也没有这般淡然啊!”
“他当然不敢放松,素日里几乎事事交由你我二人来做,今日却让我二人早退了,显然我世族也在他查的名头里。”崔璟摇了摇头,“不过这件事就不是你我二人操心的了,交由祖父他们便可。”
“陈善的手一向长的很,甚至或许已经超出了你我的想象。”王栩走了两步停了下来,转过头来问他,“你还记得张家的事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