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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过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
床单和被褥都是新的,散发着很好闻的香味。
头顶的天花板上,还挂着粉色的风铃——像是间女孩子的闺房。
我一下坐起,见蚊丁趴在床边,被我惊醒,瞪着红肿的双眼,抹了把挂在眼角的泪痕,惊喜道:“师父你醒啦?”
她似乎格外激动,有些手足无措,冲门外大喊:“快来人,师父醒啦!”
谢绝当先冲了进来,各种问我哪儿不舒服。
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两个穿着淡褐色长袍的年轻人,一男一女。
那男子看了我一眼,冲那女孩笑道:“我就说吧,没事儿的。”
女孩冲他撇撇嘴,让蚊丁让开,俯身捏着我的两颊看了看,又掀开被子,看了眼我胸口上的伤,似乎有些意外,转头冲那男子道:“哥,你别说,他还真挺出人意料的。”
我问他俩是谁。
谢绝告诉我,这两人是兄妹,男的叫丁启,女的叫丁芸。
我们在婚房里听到的,那个高亢的声音,就是丁启发出来的。
不光是那个声音,我们在房间里听到的,前厅中所有的声音,都是他一个人弄的。
谢绝说,这叫口技。
丁芸解释说,他们兄妹俩也是奉命行事,想看看来抢亲的人,到底有谁是真心的。
那秦下郎身份古怪,而且当着他俩的面,假意奉上心头肉,想骗这门亲。
丁启将计就计,弄了只猴子去捉弄他。
秦下郎自恃身份,恼羞成怒,当场形迹败露,逃了出去。
我想起秦下郎离开时,虽然看着踉踉跄跄,但脚步确实稳健,很可能是装的,问丁芸这到底怎么回事。
丁芸蔑笑道:“一点障眼法。
骗得了你们,可骗不过我哥。”
丁启双臂环抱,倚着门,似笑非笑地道:“我放出那只猴儿,既是戏弄他,也是考验你。
咱这妹妹,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好媳妇儿。
我俩既然奉命把关,要是不严格些,将来所托非人,大人怪罪下来,我兄妹俩可担当不起。”
“大人?”
我想起当初和南良不艮相遇,他口中也总称“大人”
“大人”
的,心道莫非这兄妹俩跟那黑无常是一伙儿的?
我心生警惕,看丁启和丁芸的目光,也没那么友好了。
丁启看在眼里,眯眼笑道:“你放心,我们兄妹俩,跟那杀人不眨眼的畜生不是一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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