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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珍儿早产,梁希宜经常过去看望她,见她动不动就哭,张口闭口打着梁希宜让欧阳穆说欧阳岑的事儿,梁希宜不好回绝她什么,却认为夫妻俩的事儿外人没法掺和。
上一次欧阳穆同欧阳岑喝闷酒,她就同欧阳穆说过,若是再觉得心中苦闷,有什么都要告诉她,若是他觉得无法对她说,那么两个人在一起过个什么劲呢。
再加上郗珍儿早产后,性子变得有些执拗,总是夸奖大哥多么的好,说自个羡慕梁希宜,然后再数落花姨娘一堆不是,反倒是让梁希宜不自在起来。
她曾经看望白若兰的时候,白若兰不管发生什么都特别豁达,想的很开,让人生出怜爱之情,所以她才会对皇上同小宫女的事儿特别气愤,真心替白若兰不值得。
但是白若兰的夫君偏偏是皇帝,连和离的机会都没有呀。
郗珍儿哀怨了一个多月,似乎在嬷嬷的劝说下想通了,开始大补特补,总是要把身子养好还是可以怀孕的,就算花姨娘生了个儿子又能怎么样,她不是还有前前吗?
虚岁十岁的春姐儿小大人似的斥责母亲,作为嫡妻,为了个姨娘怀孕便早产了,太没出息了。
郗珍儿差点没背过气去,说人家的姑娘都是贴心小棉袄,他们家三个丫头都跟不是亲生的似的。
大姑娘春姐儿被老侯爷同呱呱养在一起,二姑娘兰儿性子唯唯诺诺,三姑娘生的跟个瘦猴似的,她看着就不喜欢,自然情分不多。
春姐儿撅着小嘴,怪她娘傻,她正是把她当成亲娘,所以才会直来直去。
她娘偏要把她爹逼得同三叔叔似的,是不是才觉得没事儿了?瞧瞧人家三婶婶,三叔爱喜欢谁就喜欢谁去,先是把几个孩子教养好了,而且待虎哥儿比冬儿姐姐要严厉许多,同她娘完全相反。
她娘现在眼里就容得下弟弟前前,热了怕捂着冷了怕冻着,把一个嫡长子当闺女养,本末倒置,埋怨爹爹不帮她把姨娘胎打了,听着都觉得好笑,那可是爹爹的骨肉,庶出的孩子就不是人了吗?
再说就算想弄死庶子庶女,也没听说和人家亲爹说明白的道理,傻死了。
她娘怎么越活越回去,还不如三婶婶明白潇洒。
春姐儿怕她爹真恼了娘亲,私下里经常过来帮着带幼妹,然后同爹爹联络下感情,欧阳岑在冷了郗珍儿两个月后,总算是进了正房,哄了一次郗珍儿。
两个人毕竟多年情分,倒是面子上和好如初,春姐儿怕娘亲犯傻,这种时候去害花姨娘,私下里同嬷嬷说了好多,让她千万劝着点母亲。
这世上很多事儿真是旁观人反而看的更明白吧。
因为呱呱既贪恋母亲的温柔,又怕靖远侯寂寞,所以求着梁希宜回到靖远侯府居住。
靖远侯府本身就有欧阳穆的院子,考虑快过年了,过完年又要回京,梁希宜就答应了儿子要求,不曾想刚回府住了没多久就查出怀孕了。
梁希宜特别想要个姑娘,加上二房院子里的四姑娘雪儿不招郗珍儿待见,于是作为大伯母的梁希宜无事儿时候就愿意去逗弄下小雪儿,同时想沾沾人家姑娘家的气,这一胎能是个丫头。
欧阳穆因为要回京需要把西北的事情都安顿好,而且似乎老四欧阳宇那出了点状况,欧阳穆便同欧阳岑一起去驻军处了,怕是年底之前都不会在家。
梁希宜抽空捡起了绣活,为几个孩子做穿在里面的小衣服,有时候还挺想欧阳穆的。
欧阳穆更是思念妻子,不管多晚都坚持隔三差五给妻子写信,因为路途遥远,所以好些个时候几封信是一起送到梁希宜手里,她看了后会再给他回信。
梁希宜回忆起最初欧阳穆也是用这个笨办法,明知道她不会去看他的信,依然坚持发出来,然后叠成了一大堆,后来梁希宜同他定亲后一封封的拆信,努力去了解这个人。
有时候梁希宜回想起来,自个重生都十五六年了,大黎国的历史没有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却多少有些细微的不同,陈宛隐退,总比上一世的结局好了许多。
她摸了摸肚子,笑容无比灿烂,小丫鬟们忙着收拾院子,虽然说是欧阳穆曾经的住所,但是好多需要重新摆放的家具,梁希宜望着收拾出来的一堆垃圾,愣了一下,走了过去。
“夏忧,这些是哪里挪出来的?”
夏忧三年前嫁了人,后来生了个儿子,又回到了梁希宜身边做管家妈妈。
她毕竟是跟着梁希宜从东华山走出来的人,又不愿意像夏墨似的,在家做贤妇,于是梁希宜又让她回来做事儿了。
夏忧怔了片刻,又寻来小丫头们,道是从东边书房里淘换出来的破东西,打算稍后让管事一起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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