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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满心期待间,却见眼前那货拍完大腿后,已是眼睛滴溜溜转了起来。
良久,终见他迟疑道:“这个……刑大人。
不知您老贵姓?”
刑孚之一楞,还未反应过来,却见眼前这货已是又拍大腿:“哦,是姓刑——刑大人,缘分啊!
您却不知,在下祖父也是姓刑……哦不是,在下外祖也是姓刑!
您和我娘三百年前,都是一家啊!
表舅大人,不知小甥是否有幸做东,大家一起乐呵乐呵……”
说着说着,他已又是满脸贼眉鼠眼的阿谀笑意。
刑孚之一呆。
又来了?他心下已是勃然大怒——上次你有征辟令在手,想着总会给你办的,本就有恃无恐也就罢了,这次你还沉得住气?
且你娘的就只会知道阿谀奉承么?就不能有点火气?你还真当本官是闲得实在无聊,去为难你以便收受贿赂?
他面皮颤了颤,好不容易才忍住拂袖而去之意,却是冷冷道:“表舅之称,万不敢当。
且谢公子恐怕是将我雍府中人想得差了,雍府不同于政府,可没政府那么多俗规陋习!”
“那是自然!”
谢修齐顿时翘起了大拇指。
只见他已是眉飞色舞:“在下亦是早就听说,雍府大人们都个个是青天老爷,为万民景仰,要不在下当日也不会央着小公爷想过把瘾,要来……”
他顿了顿,仿佛意识到什么似的再没有说下去。
随即,他更是为难道:“只是,表舅……刑大人,这十三日未免也太短了点……不若改成三十日?”
刑孚之心中冷笑,要的就是你为此想办法。
他却也是不言不语,只是看向了眼前青年。
却见他贼眉鼠眼又试探道:“要不……二十八日也好?”
刑孚之哼了一声,正欲开口,却见青年脸色一变,已是满脸的义薄云天:“刑大人,不说了,看您一脸为难,在下也知您改来改去的必是难做。
这样,二十六,再不能多了!”
刑孚之一呆,他已是再次陡然大怒——这货把考功衙署的公文当什么了?菜市场买菜么?
看着满脸痞赖之色的青年,他心中已是涌起了一丝无力之感:“谢公子,公文已下,如今各方也受了公文开始准备了,是不好再更改的,岂不闻朝令夕改乃是大忌?而本官也仅是一考功郎中,职务更只是科正,这人微言轻,是做不得主的。”
“要不……你去找找小公爷?若是小公爷这正使大人有命,那自是全监司上下都俯首贴耳,倒也不是改不过来。”
他深深吸了口气,再次无比耐心地诱导道。
话音才落,却见眼前那痞赖货早已满脸激愤之色:“刑大人这就是看不起兄弟我了!
想当年我为多少人在我父面前……”
他呆了呆,再次猛然收住了话头:“总之这事,何必劳烦小公爷?在下旁的不说,这点能力还是有的,否则怎敢入雍府附小公爷之骥尾?您就瞧好了,兄弟我一定办得妥妥的!”
他拍着胸脯气宇轩昂道。
这混帐还真当我严规雍府是他爹那长治县衙了?
刑孚之已是气急败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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