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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的暖风发出细微的声响。
“我与陆信泽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
阮宵忽然开口。
他原本并不愿再多做解释,现在再纠缠感情的事没有意义。
可是看到齐煊受伤的神色,仿佛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幼崽,他就又起了恻隐之心。
“他要结婚了。
和我谈婚礼和嫂子的事。
只是这样。
他可以说是看着我长大的,我于他而言就像是亲弟弟一样。
对我而言,他和嫂子,都像是我的亲人一样。”
听了阮宵的话,齐煊明显不再那么紧绷僵。
齐煊抽了两张纸巾,递了一张给阮宵,然后抹了一下自己嘴上的血迹。
过了好一会儿,他再次开口,声音轻得像是自言自语,话语里还酸溜溜的:“他是亲人?那我呢?”
阮宵说不出来。
齐煊对自己而言,究竟该怎么定义呢?他在自己心中有着太多的身份,它们重叠在了一起,以至于阮宵无法给出一个确切的词语去形容,这使得齐煊变得尤为特殊。
齐煊是特别的,但这个特别是一个中性词汇,非褒非贬。
“你是不是非常介意冯玉莹对我做了那种事?”
齐煊突然拽住了阮宵的皮带,“我如果这样为你做,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回到以前一样?”
阮宵还未来得及反应,眼睁睁地看着齐煊俯身凑近自己的腰腹处,手上的动作同样意图明显。
阮宵猛地推开他,喝道:“齐煊!
你还没疯够吗?”
“那上床呢?”
齐煊握住阮宵的领带,“你每次和我上床都会很开心的,身体的反应做不了假,你骗不了我。
做这件事的时候我们不会吵架。”
齐煊想解阮宵衣服上的纽扣,阮宵要掰开齐煊的手指,谁也不肯退让。
这一颗纽扣仿佛是一只肥美的猎物,正在被两头饥饿的雄性野兽争夺。
推搡中,不堪重负的纽扣被,两人都愣住了,盯着那只无辜的纽扣,好一会儿都没有讲话。
“齐煊,我们之间的矛盾是不能靠肉体解决的矛盾。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真的不合适。
每一次我感到你对我亲近,想要更靠近你,就会发现你的世界多姿多彩,你被很多人簇拥着,他们都喜欢你,而我是你的一个玩伴,偶尔想到才会心血来潮翻牌子。
无论我在你身边的身份是什么,一旦表达一丝对于你交友尺度的质疑,你就会认为我干涉了你的自由,对我大发雷霆。
你开心的时候说一说甜言蜜语,不开心了转身就走,可以几个月不联系,就像在我的生命里消失了。
可再见面却会很黏我,说着动听的情话,哄着我和你睡觉。
我知道你是在乎我的,不然也不会计算着我的期,然后陪在我的身边。
可是……”
阮宵突然哽咽了,在温暖的车内竟感到手指冰凉,他强迫自己镇静下来,说下去,“我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解释了。
我们已经纠缠了太久太久,人生又能有多少个十年呢?你大可做你自己,不必迁就我,对你而言是好事。
……我也是时候该往前看了。”
“你不是阮宵。”
这句无厘头的话让阮宵发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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