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粉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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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矿坑保卫战四（第2页）

科利勉强打起精神，从鼠背上下来围着鼠皮被坐着。

“哈尔，鱼在哪儿啊？”

他看了看四周，没有想象中的篝火和喷香的烤鱼。

“马上就有了，我们现在在一条暗河边，河里有鱼，我已经抓了一条了，我马上烤了给你吃。”

哈尔一扯矛杆尾部绑着的兽皮长条，把鱼带了回来。

没有火，没关系，有了专门抓的火系掘矿鼠，把鱼烤熟是很容易的事，只可惜没有调料，但现在是落难时，也只好将就一点了。

吃着半生不熟的烤鱼，科利感觉嘴里一阵阵发苦，胃里的酸液在上涌，平时吃惯了美味佳肴的胃口十分抗议这些简陋难吃的食物进入胃袋，可是已经饿了近两天的科利哪里还有挑剔的份，现在即使是难以下咽的鼠肉在此也只能将就了。

“水！”

吃了一半烤鱼的科利发出一声含糊的声音，他被噎住了。

没有回答，狼吞虎咽的他并没有发觉哈尔在将烤鱼递给他后又干了些什么。

哈尔在水里，没膝的水流冰冷刺骨，可是他并没有在意，裹着一身简陋掘矿鼠皮甲的哈尔站在水里持着长剑和可以充当法杖的魔晶，岸上自己的那头掘矿鼠在一边充当火力支援，而他的对手，是一群面临着疯狂杀戮的魔兽大王鲑鱼。

杀戮！

是的，哈尔的确是在进行着一场杀戮，准确的说是一场屠杀，面对锋利的长剑和狂猛的雷精灵自爆，在水中足以称王的大王鲑鱼们没有组织起任何有效的抵抗，更何况岸上那只火系掘矿鼠的火球支援也在不时的轰进鱼群最密集的方位。

“天哪，哈尔疯了吗？”

科利惊呆了，他并不知道水里都是些魔兽鱼，他只知道哈尔在进行一场单方面的杀戮，面对鱼群的零星抵抗，哈尔以更加猛烈的杀戮进行镇压：一头刚射出水箭的鲑鱼被呼啸而至的雷精灵炸成碎鱼肉；两头试图近距离用利齿和坚硬头部攻击的鲑鱼被拦腰斩为两段；一头体型达到两米的公鲑鱼头领被断成两截的石矛钉在岩石河床上，顽强的生命力让它还在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但坚硬的石矛钉得很牢，尖锐的矛尖深深插入了河地的岩石河床中，手腕粗的矛杆洞穿了它的腮泡，让它渐渐失去生命的活力，鲜活的血肉在变得冰冷，即使是母鱼在它的身边不停地拱它，用嘴拢它，可它已经不能动了，不能在回应它的呼唤——

“够了，哈尔，停止吧！

不要再杀了，已经没有活着的鱼了。”

科利看了半晌，最后跳进河里，紧紧抱住哈尔，制止了他的下一个咒语。

现在这条清浅的暗河里已经没有一条活鱼了，只剩下一条鲜血和碎鱼肉堆积的浑浊河流，被染红的河水带着残存的碎肉流向下游，这里真的已经没有一个还活着的水生生物了，还活着的水生生命都逃到别的地方了。

“科利……？”

哈尔迷茫而疯狂的血丝双眼重新变回正常的蓝色，但很快爆发后的无力和虚弱袭遍全身，哈尔只是看了一眼熟悉的科利就昏了过去。

迷迷糊糊的，哈尔听见了人声，还有来回走动的人影，似乎还有熟悉的篝火和鲜美的烤肉，因为他感觉到了身体一侧那炙热的火焰，闻到了精盐在火焰中被烤热发出的特有的鲜香，听见了那熟悉的大陆通用语——

“哈尔，你醒了吗？”

一个黄头发的脑袋俯在他的脸前，熟悉的蓝眼珠和壮实的肩膀让哈尔不禁眼睛一酸，他抱住科利健壮结实的身躯大哭了起来，整整两天暗无天日的不停行走和焦灼绝望，让哈尔在面对阻挡他取水的鱼群时难以遏制心中的杀意，更何况如果不是一场完美的发泄减轻了他的压力，可能他早就支持不住精神崩溃了，没有光明，没有希望，一遍又一遍重复的规律行走，简单重复的石质矿道，这一切无不让人感到精神上的巨大压力和无止境的压迫，幸好有科利在身边照顾他，不然当时耗空了全部武力、体力、魔力、精神力的他即使是一条过膝高的小河也能淹死他。

“好了，小伙子。

你是一个优秀的魔法公会成员，也是一个真正的勇士，好好哭一会吧，不过待会儿就不准再哭了。”

一个看起来很健壮的女人出现在哈尔的面前，看着紧抱在一起的兄弟俩，十分和蔼的拍了拍这两个刚脱离大难的半大少年的肩膀，她的手很有力，即使只是友好的鼓励，也像是被重锤轻锤了两下一样，让哈尔几乎一下子憋了气。

“好了，哈尔。

感觉好些了吗？你昏迷之后，我听见水流上游有人说话，便打开了倒塌的岩壁，在这位武士公会四级驯兽师凯亚大婶的帮助下到了另一边，也就是他们这支武士公会所属小队的临时驻地。

他们是来地下执行探查任务的。”

科利安慰了一下哈尔，拿来刚烤好的鱼肉，但哈尔摇了摇头，他才吃完一块三天的烤鼠肉，现在并不饿，只是想喝水。

给哈尔拿来水袋，让他一次性喝个够后，科利坐在哈尔身边烤着火，讲起了他昏迷后自己的遭遇：原来这条暗河流系贯穿整个汀斯城地下岩层，像哈尔遇到这种地下取水口有很多，凯亚她们就是从汀斯城的护城河河口进入地下一路探索矿脉分布来到了哈尔他们的旁边，之后被科利听见了他们说话的声音用大剑敲击岩壁发出声响吸引了探险小队的注意，之后打开岩层救了他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