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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朝泠问。
谢朝渊摇头:“西戎人不是傻子,已经有不少人猜到你真实身份了。”
这半个月他们同进同出、同食同寝,并未过多掩饰,被人猜出谢朝泠的身份实在算不上稀奇。
谢朝泠嘴角微撇,他倒是不在意这个,他们带了上百禁军前来,且西北军就在两百里外,这些西戎人除非疯了才敢生歪心。
谢朝渊也伸手拨了拨他颈上项圈,轻眯起眼:“早知道还是该让哥哥易容来。”
谢朝泠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些许不同寻常的意味:“有何关系?”
“方才那小姑娘好看吗?她盯着哥哥还红了脸。”
谢朝泠就知他毛病又犯了,好笑道:“没仔细看,六弟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六弟从前在这边爱慕者众多,我是不是也该问一句,那些人好看吗?”
“现在没有了。”
谢朝渊冷静提醒道。
从前在这西戎,他确实走到哪都有慕艾的少年少女们献殷情,可如今他已经是大梁皇帝的君后,没人敢再打他主意。
谢朝泠却不同,并非人人都知晓他的身份,谢朝泠这样容貌出众的俏郎君,自然是吸引人目光的。
方才那为谢朝泠戴项圈的西戎姑娘格外大胆热情,眼神更直白,若是依着谢朝渊从前的性子,先前就已将人拉下去挖了眼,如今才是真的收敛了脾气。
谢朝泠也摇了摇头,举杯与谢朝渊轻轻一碰:“别生气了,下次我注意便是。”
谢朝渊将他项圈摘下,拿沾了酒水的帕子将之仔细擦拭了一遍,谢朝泠看着他动作一句话未说,直到谢朝渊再亲手为他重新戴上。
“这样满意了吗?”
谢朝泠问。
谢朝渊最后一拨那坚硬的鹰骨,点了点头。
谢朝泠忍住笑,也将谢朝渊的项圈摘下,学着他的用沾了酒的帕子擦拭一遍,再为之戴上:“这样才算公平。”
谢朝渊这才终于笑了。
谢朝泠将酒倒进嘴里,实在不想说这小混蛋都二十好几了,还和十六岁时一样幼稚。
偏这样他还愿意陪着一起闹腾。
婚礼正式开始时,谢朝渊作为证婚人,喝下了新人敬上的第一杯酒,谢朝泠与他一起。
同一杯证婚酒分了两小杯,他二人一起举杯。
只有夫妻一起做证婚人时会分同一杯酒,这一举动其实已经明示了谢朝泠的身份,在场众人看在眼中,更加了然于心。
于是之后的婚礼愈加隆重盛大,喜气满面的新郎牵着他心爱的姑娘在歌声中起舞,亲朋宾客一起为他们送上最真挚热情的祝福,所有人都围在篝火旁,欢笑、歌唱、舞蹈。
谢朝泠捏着酒杯凑近身边人,低声问他:“听闻西戎人一高兴便不管什么身份的,都要被拉上一起跳舞,怎不见人来拉你这位汗王去?”
谢朝渊接过他手中杯子,倒进自己口里:“因为大梁的皇帝陛下在此,他们不敢放肆罢。”
谢朝泠闻言眸光动了动:“所以你从前也和他们一起跳过舞?”
谢朝渊“唔”
了一声,大口吃酒,并不以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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