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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御好养伤的那几年,有人觊觎夏嫄的美貌,侵犯了她。
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多年以前那个夤夜的绝望再次浮现在她心头,她知道,妖力式微的少年不会如那夜一样出现在她身边了。
接着,男人们的胆量日甚一日,就当她是公共物件,尤其是王长生,以让她继续教书为由,一次次出入她的房间,就像每日都要去菜市口一样稀松平常。
而这些,御好也是听得多了之后才知道的。
恨意犹如扎根在心底的刺藤,绕着他的五脏六腑蜿蜒生长,刺越来越长,将他扎得鲜血淋漓,连那副皮囊都包裹不住了。
他越是恨,越是喜欢打人。
因为虚弱,他每次打到最后自己便成了被殴打的那一个。
夏嫄一开始还会听他解释,听他诉说,甚至再三发誓相信他,但后来她的态度也冷了下来。
御好在家里不仅会看到男人的旱烟,闻到男人的汗臭味,还会看到男人的袜子、头发、纶巾……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在无限的猜疑与冷战中,两人的婚期到了。
婚礼冷冷清清地开场了。
夏嫄没有陪御好去挑选婚服,是御好花了重金请人做的。
酒宴没什么人参加,一百张餐桌摆满了院子,却只来了几个蹭饭的泼皮无赖。
御好穿戴整齐,在门口等了半天,确定了婚礼无人出席,回到院内,却见一个吃饱喝足的乞丐竟然躺在酒桌上呼呼大睡起来,呼噜震天响。
夏嫄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御好隐忍怒火,走到那乞丐面前,一脚将他踹下桌子:“给我滚!”
乞丐屁滚尿流地溜了。
御好朗声道:“先生——不,我现在应该唤你一声娘子了。
今日是我们的大喜之日,你为何不出来?”
久久得不到回答,御好连忙朝屋内走去,走到西厢房前,忽然听到里面传来笑声。
御好一瞬间仿佛被冻住,很快又迈大步子几步来到窗前。
只见王长生不知何时来了,正抱着夏嫄又亲又摸,夏嫄的喜帕已掉落在地,连凤冠都歪了。
是不是受屈辱久了,便学会认命?大概是她心底的那堵墙,坍塌了。
御好推门而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们这样待我是不是欺人太甚?”
惊得夏嫄、王长生连忙分开。
夏嫄解释道:“不是这样的,是他强迫我,你知道的,我读的是圣贤之书,不可能……”
她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御好顿觉万分难受。
她再不是初见时那个超尘脱俗的女先生了,她从皮囊到骨子,从头发丝到脚趾,都散发着轻浮的气息。
“呵,”
御好冷笑着后退一步,“我以前觉得自己只是身残,现在看来,我不仅身残,眼也瞎了。”
“不是,御好……”
夏嫄似乎没见过他那般可怖的眼神,也不管自己身上还带着王长生的味儿,就往他身上靠。
男人的汗味扑面而来,御好一抬手便将她推了出去。
“你现在真让我恶心。”
只见夏嫄摔倒在地,半天没有抬头。
御好不禁担忧地往前两步,想看看她到底怎么样了,谁知她突然咯咯地笑起来。
令人瘆得慌的笑声。
“是,你说得不错,我夏嫄就是恶心,你又比我好多少?你本性难改,拔去鳞片利齿又如何?还不是喜欢吃人的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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