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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你处处与若娴作对,污蔑陷害若娴,可若娴对你却是仁至义尽!”
似是怒极攻心,孟氏捂着心口喘了几声,才又接着道:“若娴看到玉璧时,也不过是有所怀疑,并未声张,反而想要替你遮掩,只是没想你父亲意外得知了此事,为了保住大庸基业,你父亲不得不大义灭亲,将玉璧交给了肃亲王。”
“你父亲没有错,你也不必怪若娴,一切皆是卫国府咎由自取!”
“大义灭亲?咎由自取?”
听着这两个词,安若澜不怒反笑,“哈哈哈——!
好一个大义灭亲,咎由自取!
哈哈哈!”
看着她这状若癫狂的模样,孟氏瑟缩着,悄悄往炕内挪了挪。
见状,安若澜止了笑,双眼深深望进孟氏眼中,柔声道:“母亲,卫刑每月从卫国府送来孝敬您的银钱,不算旁的珍奇异宝,单是银两少说也有千两罢,且私下里,我也贴补您不少呢,花银子的时候您心安理得,怎么现在却说出这样的话?”
“您不是一向善良仁慈,连姨娘生的庶女都能视如己出,堪比活菩萨的么,怎么对自己的亲女婿,却如此狠心呢?”
孟氏被她说得又羞又恼,不禁冲口而出:“若是早知他送来的银子如此不干净,我如何会要?!
再者,孝敬父母天经地义,卫刑他是我的女婿,难道我竟花不得他的银子?!”
说着,见安若澜蓦地沉下脸,她方知失言,当即吓得捂住双唇,心虚地垂下眼。
顿了顿,又放缓声调劝道:“澜儿,总算卫刑还有些良知,放了你离开,左右你也不喜那卫刑,如今你得了自由,待日后风头过了,便可再寻一门好……”
“闭嘴!”
安若澜赤红着双眼大吼一声。
这番话刺中了她心底最痛的地方,也粉碎了她对母亲的最后一丝感情。
冷冷扫了一眼战战兢兢缩在炕上的母亲,安若澜冷笑一声,快走上前两步,操起插有时鲜花卉的汝窑美人觚往地上一砸。
哗啦一声,瓷片和水花溅了一地,孟氏恐惧地大声尖叫起来。
安若澜声音冰冷森然:“既然嫌这些东西脏,那我就都替你毁了罢。”
说罢,又是接二连三,将屋子里的花瓶,屏风,摆件,盆栽,凡是能砸的,通通砸了个粉碎,那暴虐凶悍的模样,吓得一众仆妇不敢动弹,只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馨月苑正房内,伴随着忽高忽低的尖叫哭喊声,噼里啪啦的打砸声不绝于耳,不少丫鬟婆子闻声赶来,围在院子外探头探脑地张望。
待到一切平息,众人只见六姑娘失魂落魄地从三夫人屋里出来,又哭又笑的,在风雪中蹒跚而去。
出了文信侯府,安若澜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游荡,望着眼前沸沸扬扬的大雪,她终于再也支撑不住,扑倒在地,趴在雪地上痛哭失声。
地上的雪很冷,却远远及不上她心底的冰寒。
“卫刑……卫刑……”
嘴里不停地唤着那个人的名字,似乎只有这样,心口那撕裂般的疼痛才能够得到一丝丝的缓解。
“安若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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