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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布礼,这几日塞楞额的身体怎么样了,都歇了好几日了,怎地还不能下床。”
赫舍里氏倒是清楚几分塞楞额的小心思,无非就是装病闹情绪,与王爷对抗,可这做额娘的,却只得装糊涂。
“回额娘,塞楞额已经好多了,昨日里我去探寻,已是能进食不少了。”
前来请安的塞布礼听到赫舍里氏这么一问,倒也淡定地扯起了谎,说罢还瞅了眼一旁默不作声的玛尔珲。
自那日摔门而去,玛尔珲便再也没去过塞楞额的小院,听说他病了,虽内心也有担忧,却始终未曾开口问询。
额娘的话,倒是替他解了难题,便也故作不经意地侧耳倾听。
“既是有了好转,我这做额娘的也就放心了,不然还真不知道要如何向王爷交待了。
塞布礼,这些日子你就多去陪陪你哥。”
自张氏去后,塞布礼便被自己收到了跟前抚养,这几年里也跟自己亲近不少,可毕竟不是亲生。
如今塞楞额与王爷分明有了隔阂,而这塞布礼渐渐懂事,怕是心也向着塞楞额的。
若是再放在身边,反倒叫自己不放心了,不如做个人情,让他随了塞楞额吧。
看着塞布礼离去的背影,再看了眼身旁早已心如离弦的玛尔珲,赫舍里氏心里不由一叹:这个嫡子,怕是也是着了塞楞额魔障了,心里竟也向着那房,丝毫不记得自己的身份。
若是日后真的袭了爵位,怕是撑不起这王府。
“哥,昨日额娘向我询问了你的病情呢。
我按照你教的那样回了,瞧着是没被怀疑呢。”
自从得了福晋准许,塞布礼便名正言顺留在了塞楞额的小院里照应,除却请安便一头闷在此处。
“嗯,此时不可大意,如常便是了。
记住了,在这王府里,除了我,谁都不要轻信。”
斜靠在床榻,背后靠了好几个软垫,才使塞楞额装病躺得酸疼的背脊得到舒缓,喝着王爷吩咐厨房特地熬的参汤倒也滋润。
不知何时开始,塞布礼开始称呼自己哥,不再是年少时懵懂随意的直呼其名,望着自己的眼睛里透着坚定与信任。
也许此刻,塞楞额才明白,兄弟,真的是世上最真实的存在。
“哥,其实,玛尔珲他也担心你,每次我提起你,他都听得额外细致呢。”
想了想,还是开了口。
一边是自己崇拜的同母胞兄,一边是自幼一同长大的王府嫡子,虽非一母所生,可这些年里积下的情谊倒也不浅。
“玛尔珲的性子,太毛躁,他想法太单纯。
我没怪他,只是在这件事上,他实在帮不上忙,暂时别让他掺合进来了。”
塞楞额自然明白塞布礼话中之意,只是,临阵选将,不能意气用事,既然已是看清玛尔珲能力,又怎能让其担当重任。
“可是,他当初也是一直在额娘面前替你说话的,这才让额娘有了松口的迹象啊。
要不然额娘那边也不会一直拖着不去明相府了。”
听着塞楞额口中对玛尔珲的评价,塞布礼并不好受,虽然他相信胞兄的能力,也绝对忠心追随,可毕竟都是有血缘的手足,何苦要如此疏离?
听了塞布礼的话,屋里便没了声响,塞楞额抿着的嘴角用力向下压了去,终是没有开口。
许久,便才听到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我累了,塞布礼,玛尔珲的事日后咱们再商讨吧。”
望着床帘,塞楞额有一瞬的失焦,思绪仿佛回到了张氏初逝时,塞布礼哭哭啼啼地被赫舍里氏领了去,而玛尔珲用探寻的目光盯着自己看了许久,再之后,身后便多了两个小尾巴。
之后的许久,自己也习惯了两个弟弟的追随,再到后来经希、蕴端的出生,身后的尾巴渐渐多了起来。
可自己的心,再也回不到当初了,似乎对于亲情,越来越淡漠了。
回京后岳乐的事物倒不见少,进宫面圣自不会少,京中同僚的巴结攀附更是让他这个安亲王疲于应酬。
回府的时间也越来越迟,赫舍里氏在屋里候着,倒也无奈。
“福晋,这几日我也无暇顾及府里的事,一切可还安好?”
这一日是去了明珠府上做客,虽是逗留得久了些,却也没贪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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