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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滁一动不动的盯着田喜。
饶是殿门处距离他们太子所在位子隔得远些,可田喜还是被那目光盯得头皮发麻。
接下来他要禀的这事,无疑是在太子爷的肺管子上戳刀,他着实不敢去想那太子爷听后该会何等生怒。
硬着头皮打长案两侧绕了过去,田喜趋步至他们太子爷身侧,小声迅速耳语了一番。
有臣工隐约嗅出些不同寻常的气息来。
借着酒劲,有那好奇心重的就壮着胆子往太子的方向偷瞄过,可不成想他们目光刚落上上,却冷不丁被太子扫来的目光盯个正着。
那双眸含煞的阴寒模样,简直吓的他们惊骇欲死,虚汗覆背。
仓皇移开眼,不敢再看。
晋滁抓了酒壶,倒满了一杯酒,仰头猛灌下。
烈酒入喉,烧的是腹部,凉的是胸口。
他眼前似蒙了层黑,又似蒙了抹红。
退至一旁的田喜,眼看着太子一言不发的倒酒,灌喉,而后再倒,再灌。
这熟悉的一幕瞧的他两眼发颤,因为从前每当太子头疾发作时,便是这般情形。
众臣工慢慢就察觉出殿内气氛的不对来,说笑的声音渐渐息了下来,一时间气氛空前阒寂。
晋滁将最后一杯酒灌尽后,强压腹中如火焚烧的滋味,阖眸遮了情绪,按了案角起身告罪。
“儿臣不胜酒力,望父皇准许儿臣离席。”
圣上看了眼那案角的裂纹,没多说什么,直接挥手放行了。
待太子一行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殿中,圣上示意王寿近前,嘱咐了声:“打听打听,东宫是出了何事。”
王寿躬身应是。
出了殿疾走一段路后,晋滁猛地停了步。
田喜在后头匆忙也停了下。
晋滁回头盯他:“可能确定,她是自己走的?”
田喜知太子不死心,却也只能如实道出太子最不想听的那个答案:“据跟去的下人描述,从旁边茶室里走出来的易妆妇人,的确是自己端着茶盘出来的。”
晋滁的呼吸陡然就粗重起来。
这般结果,这般结果。
这就是他百般说服自己,再次对她付出真心后换来的结果。
这一刻,他只觉如堕冰窟。
她再一次的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中。
也让他再一次落得一败涂地的下场。
从一开始就她虚与委蛇,可叹他竟将她的虚情假意当做了真情,再一次受她蒙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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