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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记看时间了,”
沈宁望向西墙的挂钟,“都10点了。”
明成佑两条腿落地,拿起自己的手机,沈宁双手圈住他手臂,“还要走吗?这么晚,反正你回去也是一个人住。”
“今晚不能留在这。”
沈宁眼里藏匿不住失落,“成佑……”
男人穿上外套,头也不回,嘴里犹在应付,“乖,听话。”
话已至此,她若再纠缠,依明成佑的性子,估摸着该不耐烦了。
沈宁送他到门口,“开车慢点,外面好像在下小雨。”
“嗯。”
随着话语落定,人已消失在电梯口。
明成佑驱车离开小区,这么晚了,傅染肯定是先回去了。
他手机没电,这回怪不得她。
经过万达广场,他狭长眼眸随意一瞥,两旁的车窗被雨水氤氲的模糊不清,似有几分熟悉的身影撞入眼中,他猛踩刹车。
明成佑推开车门,犀利雨势随风而落,脸部瞬时冰凉。
傅染抱着双臂,下巴几乎贴到膝盖,她两腿轻踮,完全没注意到正在接近而来的身影,旁边的木椅上,还有半杯未喝完的热饮。
明成佑修长有力的双腿站定在她跟前,头发丝的尖端,已被雨水给浸湿。
傅染脑子混沌,依稀犹在想范娴的那番话,她说她是小地方出来的人。
呵,她宁愿那个错误一直延续下去?
明成佑眼见她淋成个落汤鸡还不知道躲,他手掌搭上傅染肩头,“有染?”
掌心触到一阵战栗,他的手猝然被挥开,傅染抬头,眼里闪过刀锯般的疼痛,面色悲怆哀戚,竟是他从不曾在别人脸上见到过的,“我叫傅染!”
“切,你瞎激动个什么?”
“别叫我尤染,我不是!”
她原先冻成乌青色的脸这会因激动而涨的通红,隐约能见颈间凸起的青筋,似乎再承受多一些的力,脆弱的血管便将崩开。
明成佑眼睛逐渐眯起,被她挥打掉的手背一阵酸麻,“吃枪药了?有本事坐在这别动,看谁搭理你!”
他转身就走。
傅染背后的景观灯孤零零地悬在半空,橘黄色衬出烟雨朦胧。
她环住肩膀,冻得发抖,明成佑走出几步,颀长的身子顿住后,又大步折回,那张刀刻般精致的脸不经意流露出烦躁,他回到傅染跟前,“你走不走?”
傅染包内的手机陡然响起,尖锐声划破静谧而沉寂的气氛。
她没接,两手覆住面部后轻拭,鼻音有些重,“回去吧。”
明成佑狭长眼眸盯向她手里的挎包,傅染站起身,他视线逡巡,这才发现她全身湿透,走路摇摇晃晃,他一语不发,脱下外套裹住她肩膀,手工西服残留的余温如猛烈炽热的火源,傅染双肩瑟缩,竟有些不适应。
她抬头,颊侧几缕细发紧贴,眼里筑起的冰冷城墙因他这一动作而遭受毁灭性沉陷,明成佑望了眼,眉峰轻蹙,“走。”
他手臂环住傅染,把她带回车内。
直到扣上安全带,明成佑留在她身上的古龙水味道还是未散开,傅染不喜欢男人用香水,因为她从没见过一个男人能把香水那种神秘而谜魅的感觉诠释得如明成佑这般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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