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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酒就行,屋子便大大方方的给少爷睡了。
屋子里的李清风盘腿打坐,按照《一草十二剑》相辅相成的功法在体内运转三十六个小周天,十二个大周天之后浑身舒坦,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结束纳气,归真丹田,刚睁开眼耳边却突然听见丹田内发出一道细不可闻的声音。
像是雏鹰破壳。
一股若有若无的剑意直上仙台。
那是一颗新生剑草!
正向阳而生。
吕温枝离开时谆谆教诲:“一草一世界,一花一轮回,祖师创立的《一草十二剑》不同与其他门派出招或刚猛霸道,或阴柔似水,反而重在一个养字,丹田养剑草,一剑递出,剑草微动,且随长风前行,一往无前,继往开来。
剑出,要如日中天。
人动,则扶摇直上。
草剑一脉皆面向朝阳而生,背对西山而落。
不服,不认。”
李清风微微一笑,摊开手掌放在膝上,不急于起身,丹田生剑草踏入一境武夫,已经初窥武道门槛,只不过吕温枝当时倒灌给他的是两境真气,理因顺其自然跻身二境武夫才对?凭白无故少了一境修为,李清风琢磨了几日也没琢磨出个名堂来,只能归咎于真气消散的说头。
至于剑草还有什么妙用,吕温枝并未提及,只是说了每一株剑草都是世间独有,宿命皆不同,好坏看养草之人。
随风走,随心走。
唯有慢慢摸索。
李清风走出屋子,看着丁老头独自喝酒也能左右手猜拳碰杯找些乐子,喝完一杯便迫不及待的喝下另一杯,笑了笑,上前坐下道:“照你这么个喝法,两壶纯白酿不过盏茶的功夫便喝完了,长夜漫漫,只有空酒壶做伴咯。”
一语点醒丁马夫这个有酒喝就不停歇的梦中人,仰头看了眼天色,吧唧吧唧嘴,伸出手指把杯壁上残留的酒液捋了一圈,然后放进嘴里不放过一点,剩下大半壶没喝,推到桌子中央,挠头道:“没酒了,俺晚上可睡不着。”
李清风见丁老头永远都是一副拮据人家紧巴巴过日子的模样,李府上下也只有他如此,放着好日子不过,甘愿穷苦。
摇了摇头,笑问道:“丁老头,以前我祖父上八野山的时候,可曾见过坐着白鹤的仙人?”
丁马夫在破旧衣裳上擦了擦手指,皱眉努力回想后说道:“少爷,你听许金武那老匹夫说的?”
李清风嗯了一声,点头致意。
丁马夫眼珠子一转,咧嘴憨笑道:“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俺记不清了,只记得八野山上有一座道观,里面就两个道士,一看就是骗香火钱的。”
李清风嘴角弯曲,手指轻轻敲打桌面,神情古怪道:“是吗?”
丁马夫重重点了点头,“俺看着少爷长大,俺不会骗少爷。”
李清风再问:“当真不骗?”
丁马夫立即保证道:“俺骗了少爷,生个儿子没屁_眼儿。”
祖父临死前一直握着篆刻“八野山”
三个字的桃木牌子,吕温枝则让李清风路过八野山时去上柱香,求个平安。
八野山有何来头,竟让祖父和师傅如此重视?李清风哪能听信丁老头的一面之词,见丁老头胸膛锤的咚咚响,没有再问,转移道:“你都这把年纪了,谁家小姐愿意给你生儿子。”
丁马夫羞赧,小声道:“俺家里寒酸,没读过书,自幼跟着村里长辈养马,一年到头赚不了几个银子,哪敢想娶婆娘这等花银子的事。
时间长了,看见好马走不动道,闻到好酒彻夜不归,倒是把找个娘们儿给俺生儿子这事给忘了。”
世人皆向往手握樽杯,怀抱美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丁老头却是个例外,宁要马匹不要女子,可谓是独树一帜了。
李清风拍了拍胸脯,轻笑道:“少爷给你找个好娘们儿。”
丁老头摇头拒绝道:“俺不要。”
李清风眼睛一瞪,问道:“为啥不要?”
丁老头认真道:“要娘们儿干啥?娘们儿只会影响俺养马,要不得。”
李清风眼角一跳。
好一个清新脱俗的推脱理由。
未等少爷开口,丁老头接着道:“公孙羊有次喝醉了,说他那口断刀就是因为娘们儿跑了才断的,什么刀断情灭,说了一大堆俺听不懂的话,俺不想和公孙羊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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