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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雕沉默片刻,面上忽地显出一丝哭笑不得的无奈神色,“大师……有所不知,您掌中的这个丫头,却是个……唉,是个贪嘴悭吝的财迷。”
“丫头!”
“财迷?”
两声带着疑惑的呼声几乎同时响起,只是前者不敢置信略显高亢,后者轻声沉吟隐露沉稳,却是张世山与左章分别开了口。
“它是母……呃,女的?”
张世山探着粗短的脖子,心怀诧异的细细打量左章手中的松鼠,挠头道:“我说怎么看着怪惹人怜惜的。”
惹人怜惜就是女的?真没见识……
左章鄙视的瞥了眼张世山,攥着松鼠的手掌却是稍稍放松了一丝。
其实,听过松鼠开口说话的左章对于其性别早有猜测,此时不过是从木雕口中得了确认。
而当他听到财迷两个字的时候,瞬间便想起了那几十个装满了干果的布包,忍着笑做了然状,
“难怪我赶到时她依旧死守在那一堆布包前,看样子还是个舍命不舍财的。”
听得左章做出这番评价,木雕心中难得的升起强烈的认同感,无奈叹道:“那丫头始终不曾知晓我也在图谋孙元伟兄长的性命,一听有机会报仇雪恨便对我言听计从。
“之后,她更是拼着损耗灵力,让那凶徒在他兄弟面前发了狂,进而一步步的步入死境。
只可惜,这丫头许是因早年的变故有了心伤,见着干果便想收入囊中。
“因此到了本该远遁他方的时候,她却硬是不停地搜罗干果之类,越攒越多直到带也带不走,以致拖延至今。
“小的也曾劝她,可她在这一事上却是执念深重,还扬言说这都是攒来供我们逃亡路上果腹的吃食。
“唉,她也不想想,我如今不过一方木雕,哪用得着这些……”
这木雕说到后来,左章发觉他言语中颇有几分宠溺儿孙的意味,便明白他为何一意替死顶罪,不由暗暗点头
随即,左章又问了一些问题,刁钻的有,古怪的也有,不少问题更是反复询问。
木雕虽觉诧异,不过慑于左章的威胁和装出来的狠辣做派,不敢有丝毫的迟疑和隐瞒,将每个问题都老老实实的答了。
而当木雕回答完最后一个问题,左章面上终于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缓缓点头道:“是非曲直,且待我审过你口中的丫头再说,你且先睡去吧。”
说罢,左章手中木槌挥下,在面带坦然不做反抗的木雕头顶轻敲一记。
见木雕瞬间没了声息,左章便将目光挪向手中的松鼠,正思忖着该如何叫醒她,却见张世山小心的收好木雕轻声道:
“左小哥,你动作且轻缓些,莫伤了这小东……呃,小姑娘。”
“我都不知道张大哥你还是个怜香惜玉的!”
左章翻了个白眼,却想起自己被木槌敲了从来都是自行醒转,貌似没有别的唤醒法子,无奈只能摇头道:“先回寺里吧。
“总不能她不醒来咱们便一直等下去,不然若她明早醒来,咱们岂不是要在这里过夜。”
张世山闻言深以为然,立即招呼家丁驱车赶往正心寺。
清晨,左章和张世山赶在卯时回转寺中,而两人刚刚进入小殿不久,左章忽觉掌心一动,然后就见掌中松鼠悠然睁开了水汪汪的透黑双眼,畏畏缩缩的四下打量起来。
“你……”
左章见状正待开口说话,却发觉掌中松鼠忽然开始剧烈挣扎,并扯着嗓子哭嚎道:“我的果子!
我的果子不见啦!
哇……”
猝不及防之下,近在咫尺的左章被尖利的哭嚎声激得眼角一抽,不禁呵斥道:“给我噤声!”
一声怒喝把松鼠吓得讷讷缩头不敢出声,这才让小殿内恢复了平静。
“好家伙,还是个尖嗓子。”
坐得较远的张世山虽觉尖利的哭声稍稍有点刺耳,却也越发觉得那小小的松鼠颇有些可爱。
而见那松鼠委屈的安静下来,张世山顿时心头一动,拿出黄铜钵盂口诵佛号轻轻一抖,几十个小小的布包便扑通扑通的落在地面上。
然而这些再次出现在松鼠眼中的布包却让她立即激动起来,只见她拼命挣扎着想要脱离左章手掌的同时也急切的大声喊道:“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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