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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知春接过一看,之前被崔九挖走三分利的痛心稍减了几分。
果然拉拢陆寻是她重生以来做的最正确的事。
“陆寻一开始便要在江东开十家知味记?”
贺知春看着他要的卤料包数,不由得有些乍舌。
她抬起眼来,看了看自己狭窄如甬道的食肆,不由得痛骂了一句万恶的世家子。
陆寻这可不是靠的江东陆氏,靠的是他自己个的私房银子。
可是他一出手,就让岳州知味记这个老店显得局促了起来。
赵大点了点头,“小娘,这是好事,陆公子赚得越多,与他分利的您,自然也就赚得越多。
这可不是躺在家中收银子么?如果一个食肆月入百贯,陆公子十个食肆,分三分利,您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月收三百贯。
更何况,陆公子的铺面,可是比咱们这儿大得多,江东又多豪富。”
贺知春与贺知秋对视了一眼,顿时都心花怒放起来。
天知道就在此前,她们都还可怜巴巴的将那十八两银子当眼珠子宝贝着呢!
如今,她们就要有许多个十八两了。
贺知春脸上那是忍都忍不住的笑意,上辈子贺余挖空心思给她弄嫁妆,崔九也不断的往里头添补进去,就怕她被人小觑了,过得畏手畏脚的,是以她也算是余资颇丰。
但是这可是她依靠着自己的本事赚回来的啊!
她正有些得意,却看到赵小清一脸鄙视的样子,顿时一头凉水泼了下来。
“赵大,这些日子,你在岳州寻摸一下,有没有合适开酒楼的铺面出租或者出售,待咱们攒够了银子,便开酒楼,这是你的老本行了,应该没有问题吧?”
赵大挺了挺胸膛,“轻车熟路。”
贺知春并非不膈应赵大一家子仍是奉崔九为主,但是如今她手头无人可用,只能先凑合着了。
她年纪小,再换人,也保不齐他会奴大欺主。
姐妹二人出了知味记,小脸儿还是红扑扑的,尤其是贺知秋,简直像是掉进了福窝里。
“秋娘,阿姐权衡了一番,咱们还是先开酒楼的好。
开绣楼的画,需要上好的绫罗绸缎,绣线,还得准备新鲜的花样子,镇店的绣品,绣娘……这都并非一日之功。”
“待咱们与陆寻关系密切之后,可以依托着陆氏的商队,低价买南地丝绸,而绣娘,知秋日后见了闵娘子,试探一番,若是有她坐镇,咱们便无后顾之忧了。”
闵娘子是贺知秋的绣艺恩师,有这层关系在,说不定当真能将她挖过来。
贺知秋点了点头,“这赚钱的事,我不懂,都听阿姐的。
若不是阿姐有本事,我还在一个铜子一个铜子的攒私房钱呢。”
贺知春摸了摸她的头发,软软的,像是小鸡崽子的绒毛,让人的心都化了。
如今正是三月底,满街的梨花开得正好,稍远一些的沟渠边,桑葚树上挂满了青红的果儿,再过不了多久,便会变得黑红黑红的,甜滋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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