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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知春听得勃然大怒,她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贺知乐身形娇小,虽然已经十四岁了,却比八岁的贺知春高不了太多,被她这么一晃,吓了一条,结结巴巴地说道:“你做什么?”
“阿姐自诩大家闺秀,这绣帕团扇美衣,自然是去那绣楼里摆着挑,何必当年仅八岁的阿妹是绣娘。
知秋绣艺无双,阿姐日后嫁了人,婆母问起,此猫如何绣?难不成你要答道,婆母且慢,让我回去问我阿妹!”
贺知乐涨红了脸,眼泪唰的一下掉了出来,“不就是要一把团扇么?也值当你这样?”
贺知春冷笑出声,“不就是一把团扇?阿姐你长着么大,可给我与知秋绣过一把团扇?连个香包都没有过。
而你看看你身上的手帕,香包,哪一个不是知秋绣的?”
贺知秋也被她的样子给吓住了,轻轻地扯了扯她的衣角,摇了摇头。
可是贺知春的鲁,同贺余如出一辙,一旦彪起来了,刹都刹不住。
只见她走进院子中,抄起墙角的破斧子,对着那棵桃树猛地一斧头砍去,整个院中都鸦雀无声。
桃树被砍出了一道豁口,贺知春的手臂也被震得发麻,她抖了抖手,她一日未进食了,能有几分力气?既然砍不动,索性将斧子一扔,转身的又回了屋里。
就连王氏也被她给吓住了。
若是前世,贺知春也就忍了,可是今生她却是知道,贺知秋到十二岁时便早夭了,她没有把握一定能够治好她,但是至少不能让她有限的几年时光里,天天受气。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本来就蛮,也不想装什么大家闺秀,还怕了她贺知乐不成。
贺知乐一跺脚,扑进王氏怀中指着贺知春哭道:“阿娘,你看她,你看她有多张狂,你看她是如何不顾长幼尊卑的。”
贺知春被她气乐了,“尊卑?一个爹娘生的,凭啥还分出个你尊我卑?阿娘,你不是说,在你心中,你待我与知秋,同知乐一样么?绝对不偏心的!”
王氏那句滚出去跪祠堂含在嘴中,怎么也说不出来,她若是说了,这不是当场自己打自己个的脸么?
“好了知乐,过些日子,还要阿俏带你去见崔九郎呢,不就是一把团扇么,阿娘明日便带你去买,把脸哭花了,可就不美了。”
贺知乐一听,抽泣了两下,甩了甩手中的帕子,冲了出去。
王氏见了,叹息一声,也跟着追了出去。
贺知春捂着肚子,扭过头去对贺知秋说道:“小荷快把汤端来,我都要饿死了。”
小荷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贺知春,她平日里都笑眯眯的,看上去极好说话的样子,一听她喊,吓得一个激灵,手脚也麻利了许多。
贺知秋拿帕子擦了擦眼睛,“阿姐你何必与她对上,团扇给她就是,到底是我们的亲阿姐。”
“你把人家当阿姐,人家可没有把你当幼妹。
看我饿到现在,她们也没有问过一句,只是自顾自的说。”
前世贺知乐嫁给了林司马的小儿子,贺余落难之时,她可是生怕沾上了一点干系,当真是冷情冷性,让人不齿。
小猫扑蝶?贺知春猛然的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贺知秋在一旁瞧着,打了个寒颤,她发誓,她在她阿姐眼中,看到了银子在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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