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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奈侷犬谗毁在前,恐临时不合,反获欺谤之罪,又说卫侯曰:“太叔与宁大夫定约,焉知不预作准备,以加害于君?君不如先期而往,出其不意,可必入也。”
卫侯从其言,即时发驾。
侷犬请为前驱,除宫备难,卫侯许之。
宁俞奏曰:“臣已与国人订期矣。
君若先期而往,国人必疑。”
侷犬大喝曰:“俞不欲吾君速入,是何主意?”
宁俞乃不敢复谏,只得奏言:“君驾若即发,臣请先行一程,以晓谕臣民,而安上下之心。”
卫侯曰:“卿为国人言之,寡人不过欲早见臣民一面,并无他故。”
宁俞去后,侷犬曰:“宁之先行,事可疑也。
君行不宜迟矣!”
卫侯催促御人,并力而驰。
再说宁俞先到国门,长牂询知是卫侯之使,即时放入。
宁俞曰:“君即至矣。”
长牂曰:“前约辛未,今尚戊辰,何速也?子先入城报信,吾当奉迎。”
宁才转身时,侷犬前驱已至,言:“卫侯只在后面。”
长牂急整车从,迎将上去。
侷犬先入城去了。
时叔武方亲督舆隶,扫除宫室,就便在庭中沐发。
闻宁俞报言:“君至。”
且惊且喜,仓卒之间,正欲问先期之故,忽闻前驱车马之声,认是卫侯已到,心中喜极,发尚未干,等不得挽髻,急将一手握发,疾趋而出,正撞了侷犬。
侷犬恐留下叔武,恐其兄弟相逢,叙出前因,远远望见叔武到来,遂弯弓搭箭,飕的发去,射个正好。
叔武被箭中心窝,望后便倒。
宁俞急忙上前扶救,已无及矣。
哀哉!
元咺闻叔武被杀,吃了一惊,大骂:“无道昏君!
枉杀无辜,天理岂能容汝?吾当投诉晋侯,看你坐位可稳?”
痛哭了一场,急忙逃奔晋国去了。
髯翁有诗云:
坚心守国为君兄,弓矢无情害有情。
不是卫侯多忌忮,前驱安敢擅加兵?
却说成公至城下,见长牂来迎,叩其来意。
长牂述叔武吩咐之语,早来早入,晚来晚入。
卫侯叹曰:“吾弟果无他意也!”
比及入城,只见宁俞带泪而来,言:“叔武喜主公之至,不等沐完,握发出迎,谁知枉被前驱所杀,使臣失信于国人,臣该万死!”
卫侯面有惭色,答曰:“寡人已知夷叔之冤矣!
卿勿复言。”
趋车入朝,百官尚未知觉,一路迎谒,先后不齐。
宁俞引卫侯视叔武之尸,两目睁开如生。
卫侯枕其头于膝上,不觉失声大哭,以手抚之曰:“夷叔,夷叔!
我因尔归,尔为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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