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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舍伤重,负痛不能忍,只手抱庙柱摇撼之,庙脊俱为震动,大叫一声而绝。
景公见光景利害,大惊欲走避。
晏婴密奏曰:“群臣为先君,欲诛庆氏以安社稷,无他虑也。”
景公方才心定,脱了祭服,登车,入于内宫。
卢蒲癸为首,同四姓之甲,尽灭庆氏之党。
各姓分守城门,以拒庆封,防守严密,水泄不通。
却说庆封田猎而回,至于中途,遇庆舍逃出家丁,前来告乱。
庆封闻其子被杀,大怒,遂还攻西门。
城中守御严紧,不能攻克,卒徒渐渐逃散。
庆封惧,遂出奔鲁国。
齐景公使人让鲁,不当收留作叛之臣。
鲁人将执庆封以畀齐人,庆封闻而惧,复奔吴国。
吴王夷昧,以朱方居之,厚其禄入,视齐加富,使伺察楚国动静。
鲁大夫子服何闻之,谓叔孙豹曰:“庆封又富于吴,殆天福淫人乎?”
叔孙豹曰:“‘善人富,谓之赏;淫人富,谓之殃。
’庆氏之殃至矣,又何福焉。”
庆封既奔,于是高虿栾灶为政,乃宣崔庆之罪于国中,陈庆舍之尸于朝以殉。
求崔杼之柩不得,悬赏购之:有能知柩处来献者,赐以崔氏之拱璧。
崔之圉人贪其璧,遂出首。
于是发崔氏祖墓,得其柩斫之,见二尸,景公欲并陈之。
晏婴曰:“戮及妇人,非礼也。”
乃独陈崔杼之尸于市,国人聚观,犹能识认,曰:“此真崔子矣!”
诸大夫分崔庆之邑,以庆封家财,俱在卢蒲嫳之室,责嫳以淫乱之罪,放之于北燕,卢蒲癸亦从之,二氏家财,悉为众人所有。
惟陈无宇一无所取。
庆氏之庄,有木材百余车,众议纳之陈氏。
无宇悉以施之国人,由是国人咸颂陈氏之德。
此周景王初年事也。
其明年,栾灶卒,子栾施嗣为大夫,与高虿同执国政。
高虿忌高厚之子高止,以二高并立为嫌,乃逐高止。
止亦奔北燕。
止之子高竖,据卢邑以叛。
景公使大夫闾丘婴帅师围卢。
高竖曰:“吾非叛,惧高氏之不祀也。”
闾丘婴许为高氏立后,高竖遂出奔晋国。
闾丘婴复命于景公。
景公乃立高以守高傒之祀。
高虿怒曰:“本遣闾丘欲除高氏,去一人,立一人,何择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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